他脸色忽然一滞。
不对。
季彤或许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是在这里,还有一个昨天早上仅凭纸人上门的顺序,就猜出了他们各自代表了眼、耳、鼻、舌、身、意这六识的人。
他不知道白恒一了解多少,但总该比季彤了解得更多。
方才季彤解释自己没有听错时,白恒一也确实说了,季彤说的能内容串联起来。
可从那之后,他就没再说过话了。季彤和罗意提出的观点,荆白能意识到不合理,白恒一不可能毫无察觉。后面季彤提出对一些概念比较模糊的分类,他肯定也知道,却不说话。
白恒一的确喜欢开玩笑,偶尔也爱卖关子,但只在他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的情况下,更不是在这种紧要关头。
荆白当然知道他不可能害自己,甚至更胜一筹,他根本不在乎白恒一是不是要害他。但他不喜欢白恒一悄悄背着他计划他不知道的事。甚至只要一想到,他就觉得心底涌起一股不知道打哪儿来,却切切实实存在着的、如坠深渊般的不安。
他心里发沉,悄悄看了一眼白恒一,比他略高一些的青年没有立刻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垂着眼帘,看着好像在看路,神情宁静而悠远,任谁也瞧不出他的心事。
不像是在想事情,更像在出神。
荆白收回视线,先自己在心里默数了许多遍自己的心跳,直到确认自己完全冷静,才开口道“白恒一这段话,你有什么头绪了么”
他看似若无其事,其实全副心神都放在白恒一身上,才发现对方在他开口之后,几乎微不可见地停顿了一下,方笑道“有一点吧”
荆白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也不问他怎么直到自己问了才开口,只点了点头,道“说来听听。”
季彤和罗意和白恒一之间原本隔着荆白,这时两个人都好奇地转了过来,齐刷刷地盯着白恒一看。
白恒一这时才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连语速也放慢了“季彤说的那两个分类是没错的,但我不是很同意关于神像的部分。”
他看了一眼荆白,道“天清地浊这一段太玄了,暂时跳过,我其实想说说法相。”
季彤用力晃了晃脑袋,恍然道“对啊,白哥,六识的观点是你说的都是今晚演了这破戏,搞得我脑子现在都有点晕,一不小心班门弄斧了。”
白恒一笑了笑,他虽然面向左边,瞧着是在和三个人说话,其实眼睛看的只有荆白。
他的语气很柔和,说“佛法中说的法相,是诸法之相状。无论是法还是相,都是非常玄妙广博的概念,难以简单阐释。但是既然后面说“体性本空”,我觉得这段话的意思,并没有那么深。”
他说着“没有那么深”,季彤和罗意的表情却几乎已经把迷惑写在脸上了。
白恒一知道自己非得把这段讲明了才行,只好继续解释“算了,体性的概念更好懂。这么说吧,无论是法相和体性都有很多种理解,我现在说的,只是我对这句话的理解。体性,是体和性,体是一个东西的实体,性是它的性状,体性本空,是说这个东西”
他故意停了下来,双目静静看着荆白,似乎在等他接上后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