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峥转头看向窗外景色,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里逐渐攀升起一股欣喜若狂之情,再如何也压抑不下。
入了夜。娟姨接过喝得烂醉的易行远手中的酒杯,柔声柔气地关怀道“这几日可把夫君累坏了,可叫人瞅着心疼。”
易行远嘴里哼哼唧唧地扯出声笑,不成词句道“有小娟,待待我这般,再累也是是”
正说着,他话声戛然而止,竟是一歪脑袋睡了个不省人事。
娟姨瞥了他一眼,执着酒杯的玉手一洒,将混了迷药的酒液洒了一地,在地面上浸出一片深色。以她的能力,暗地里买到迷药已是最大限度,否则她倒更乐意直接下一剂致死的毒药,以免脏了自己的手。
她抽出怀中藏了许久的匕首,一圈圈拆开包裹的布帛,一角锋锐映着冷光暴露在手底下时,她说不清自己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害怕而颤抖了双手。她扔去碍事的布帛,持着那把匕首缓缓走向歪斜在座椅上的易行远。利益驱使,诱惑当前,终是一点眷恋都不留存。
她站直身子,手中沾血的匕首咣当落了地,原是她颤得根本握不住它。刀子坠地的声响让她拾回些许冷静,别过眼睛不再看那座椅上陷入永眠的男人,蹲在地面上把匕首原样一圈一圈缠了起来。
她起身,不往屋外,却向着屋内一角博古架。在一处轻轻叩了三次后,博古架旁放着的盆栽之后的墙体传来响动。她往那后边一看,其后的墙体已经自动凹进去一小块儿,里面的东西在盆栽投下的阴影中有几分模糊不清。
她把博古架的布置归好,有些迫不及待地过去移开那盆栽,果不其然,暗格中存着的正是她渴求多时的宝贝,封存了易家家主信物的血缄盒
旁边座椅上滴滴流落的血液在寂静中声声入耳,又与先前洒下的酒液相互混杂。可她却是不再在乎,当下只心头一喜,拿起那小盒转身就要走。然而甫一抬头,面上欣喜一瞬化作惊慌。
第82章去床上躺着
随着季鸣霄的动作,屋内霎时陷入沉寂。
“唔”易晗峥含糊不清支吾一声,露在外头的两只眼睛传达无声胜有声似的幽怨与委屈,乍看去蔫蔫巴巴。
季鸣霄内心轻呼一口气,摁着易晗峥的唇把人朝后推了推。推完他看易晗峥一眼,看清易晗峥眼里的神情。
“”他沉默着,心情复杂。
仔细一想,季鸣霄承认自己举动过分,易晗峥分明只是好好说话,他哪能听着不自在就捂人嘴巴可是他这么大的人,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子抱着说有多喜欢自己,内心感受着实怪异至极。
两人相识数年光阴,季鸣霄知道有一人的目光从始至终紧紧追随他不放,似是三年前,易晗峥打他窗前偶然路过,被他发觉后未来得及收回的匆匆一瞥。在曾经的他眼里,那目光小心翼翼,却又滚着炽烈的热度,怀着不加掩饰的憧憬与信任,却又掺裹着某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那是什么,他从不曾与易晗峥问过。
因为他看在眼里的,是易晗峥在浔渊宫多年的修行,坚持着,努力着,为他每一句夸赞与鼓励而迸发出晶亮神采的纯粹眼眸。只知道这些便够了,至于那些易晗峥不愿与他直言相告的东西,他想,它们从没有对他不好或是不利,因此,他不知道,但他没有过问的必要。
季鸣霄脑袋里乱糟糟的,良久,终是平复下心情,给自己做好充足的思想建设。
“我听不来你这些话。”季鸣霄松开手来,没继续看易晗峥的表情。他表露出的情绪仍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你既说了你要等,如今就不要把这些话往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