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路跟着,还不让自己的孙子看到她一直都默默的跟在其身后不远处。
老人家年过花甲,又有哮喘病,早晚都咳嗽的特别厉害,尤其是深夜二三点开始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咳嗽,因而,老人家怕自己咳嗽被孙子发现,所以,不仅咳嗽时用手绢捂住嘴,让咳嗽的声音小点,还稍稍的距离拉的长一点,在其自己的视野之内就好。老人家也想给自己的孙儿锻炼胆气的机会。
老人家之所以答应让孙子去冒险,也是希望自己的孙子将来有一个好的人生,像他这样的家庭出生,不论是走凡人的读书取仕途,或者还是修仙都是如同走独木桥,败多成少,且无依无靠,唯有让自己的孙儿学会独立自强,未来的路,才或许可以走的稍稍远一些,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孙儿健健康康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刚才,老人家听了孙儿对那个高人的介绍,她凭借自己几十年的人生经历阅历判断,那可能对自己的孙儿是一次很大的际遇。
与此同时,老人家也心知肚明,越是这样的际遇,如果要现实它,终究是要吃不小苦头的。
正所谓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老人家想,让孙儿去试试,即使败了,也是人生的一个经历,阅历,一个很好的锻炼自己的机会。
小男孩就着皎洁的月光,顺着熟悉的林荫蜿蜒小道终于到了周围这片山峰中的最高一座山峰的山脚下。
小男孩对这座山峰很熟悉,但是,却从来都没有攀登过,就是周围的村民,也很少有攀登此山峰。
一直以来方圆数里的村民都从来不攀登这座山峰,即使有其他的过客,或者是游山玩水的客人攀登,却也没有一个人真的上到过山峰顶端,甚至有半途而废的客人下山后都抱怨说这座山有古怪,再也不攀登,这样的谣传散布流传下来,更少有人去攀登此峰。
小男孩到了最高峰的山脚下,他没有抬望眼最高峰,反而是二话不说的就开始攀登此山峰了。
老人家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松柏前,望着自己的孙儿开始攀登向上,很是揪心的为自己的孙儿担心。
小男孩自打出生就是被奶奶抚养的,小男孩本就是未足月出生,又没有吃几天奶水,身体一直虚弱,经常不是发烧,就是咳嗽,总之,他的小身板经常出问题,每每,她的奶奶都会三更半夜抱着或者背着自己的小孙儿去找大夫,小小年纪,不夸张的说,就是泡在药罐子中长起来的。
小孙子没有足月出生,不过巴掌大小的婴儿,没有人觉得,他可以活过来,甚至,刚出生的那几天,每当婴儿不哭了,她的奶奶都会去用手摸摸,看看是不是没了气息,就这样担心受怕的过了几个月,婴儿才有了正常生命的特征,尽管脸色依旧不好看,但是,多少可以进点食物。
后来,在药物,针灸,喂食的多重配合精心调理照顾之下,终于活了下来,虽然,小男孩活了下来,但是,毕竟是受了罪的,相比同龄的小孩子,却是矮了足有大半个头,身体更是比那些其他小孩差好多。
老人家一想到这些,真的怕正在攀登山峰的孙儿受不了出问题,可是,老人家心想,她也不能一直陪伴孙儿,总得让他学着独立,快点成长,如今,有这个莫大的际遇,老人家为了孙儿漫长一生的着想,还是硬着心肠让孙儿来了,当然,老人家也看的出来,自己的孙儿很想去尝试。
其实,老人家不知道的是半个月前,小男孩被伏尧书院的先生带进书院论道场集合,那书院的某些先生和书院的院长用那种轻蔑鄙夷的眼神上下不屑的打量着他,随即,挥挥手,让他可以走了,令他终其一生都忘不掉的。
小男孩打小跟着奶奶,很聪明,很懂事,却也比同龄小孩子心事重,可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就是这个样子吧。
白天,小男孩抬头面对那座一眼看不到头的山峰,他是胆怯的,是畏惧的,是觉得自己爬不到顶的。
可是,那个男子的一句话刺疼了他,就如同在他那小小的受伤的自尊心那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因此,他才倔强的跑回家,最终,问了自己的奶奶,他相信自己的奶奶,如果他的奶奶说不能去,他即使心里再多的不甘憋屈都会打消念头,可是,他的奶奶不仅让他去,还给予他鼓励,他便义无反顾的奔向那座最高峰。
小男孩就着皎洁的月光,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爬,每当遇到有点凹凸,滑溜的坡度,他都会小心再小心的手脚并用的继续向上。
老人家已经站在最高峰的山脚下,抬头望着头顶孙儿艰难的向上攀登,她的孙儿都攀登超过五十米。
小男孩攀登的满头大汗,他每每累到想放弃的时候,他想到奶奶,想到书院院长对他的轻蔑眼神,他则继续一步一步的吃力的向上攀登。
小男孩那双手的十个手指的指甲先是被折断,然后,掌心周围,还有每个手指的指腹都被石壁摩擦的破了,火辣辣的疼,不过,他都没有心思去顾及这些,只顾全力以赴的去一步一步的坚持。
小男孩攀登的越来越高,距离高入云霄山峰之巅也越来越靠近,他满头大汗,很累很累,可是,他根本不去想这些,这一刻的小男孩心无杂念,就是单纯的向自己的目标一步一步的攀登,累和膝盖手指破了,他就强忍酸疼。忘我且无所畏惧,继续攀登,继续攀登。
一百米,二百米……五百米……
山脚下老人家五十米后,便看不清自己孙儿身影,之后,就连一点孙儿的影子都看不到了,依旧无比焦心的站在那里,心急如焚的等待着,老人家都花甲年纪,还是初次有如此度日如年的煎熬。
一千米后,小男孩脚上的靴子都攀登烂掉了,他只能脱掉脚上已经没有脚底板的靴子,赤脚赤手的继续攀登向上。
小男孩双脚双手膝盖都磨蹭出血,那份钻心的疼,疼的他不放弃继续的攀登向上的同时他的眼泪则是哗啦啦的流。
“六岁的小家伙,就有罕见的钢铁般的意志力,小子不差。”
原来,自从小男孩攀登超过五十米,那名男子便一直施展障眼法紧跟在小男孩的左右,只要小男孩在攀登向上之时有任何意外的发生,他都可以立刻出手救下。
男子对于小男孩超乎年龄的坚毅意志力心生赞赏,只见他朝正在继续攀登向上的小男孩一拂面,小男孩则昏沉沉的睡去,他一把将小男孩隔空托起,向山峰之巅飞升而去。
男子将小男孩送到山峰之巅的那座血池内悬浮于血池面仰天沉沉睡去,呼吸匀称,睡的很是香甜。
男子施展步法神通一步一闪烁便已经到了最高峰的山脚下,对站在那的老人家敬重有礼数的细说了一些情况,老人家连声感谢,然后那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停。
老人家沿路回去,一身的松快。
男子则嗖的肩膀一晃已经到山峰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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