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仙先身上。
云仙先表现得相当无辜:“不是不限吗?”
“这不是胡闹吗?哪怕作诗的机会不限,也不能这般挥霍吧?”
有人提出质疑,是一个面色有些发白、但看着身份不俗的青年,而紧接着,更是有人附和道:
“林兄说的是,纵然定下过不限的规矩,阁下若是直接想要五十份也未免太过……”
“诸位言之有理。”
而这时,有一声极为清朗的声音响起,循声望去,只见那金玉乐负着手,脸上挂着微妙微笑地走来,边走边说,
“但这也难怪,毕竟这位兄台平日里只将心思都放在了打理仪表之上,不过徒有其表耳……说到底也只是个鄙俚浅陋的俗人啊。”
此言过于咄咄逼人了些,倒是引发场间一阵哗然,而话说到这份上,即便再如何迟钝之人,也该发现两人是早有嫌隙了。
“这人面如冠玉身姿窈窕竟是个男的?”
“他是杏花楼的公倌吧?这是如何得罪了金大人?”
旁人议论纷纷,众人不是蠢货,自然知道两人之间孰轻孰重,言语间已是有了偏向,看向云仙先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不屑。
而云仙先正琢磨着如何应对,月孛在心中却是笑得开怀,嘴上还说着那些他听不懂的话:
“典,太典了,是我最爱的打压环节。”
云仙先在心中淡淡道:“你最好真的有东西。”
“阁下若是对自己的诗才不抱信心,当然可以在脑海中反复酝酿,若是想广撒网多捞鱼……在此大雅之堂,我想恐怕是不妥的。”
而金玉乐似乎并没有半分收手的打算,继续傲睨自若道,
“只是更让在下不齿的是,君子敢作敢为,既然是阁下自己的决定,何必让云道友难堪?”
闻言,云曦也是有些忍不住了,出言道:
“等一下,金道友话语间未免太过咄咄逼人了先,这决定是我与他共同作出,我相信他不是胡闹,你若想找事,那就大大方方的来!”
她这话也是引发了众人惊疑,在不远处亭中用神识观察着此处的范于则也是微微皱眉:
“云大人这是怎么了,竟对这公倌百般维护?”
金玉乐表情复杂中还带着诧异,显然是没想到云曦竟然会出言与他针锋相对。
说到底,这红脸的角色本就不是他专业,这般意外倒是让他再说不出其他来。
“诸位……”
此刻,一声温和的声音倒是站了出来打起圆场,是琴公子,他那俊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先是向在场众人一拜,然后缓缓道,
“还要请诸位莫要激动,既然是规则允许,这位云公子固然也有其作诗的自由。
“至于他是否暴敛天物,待其作出诗后交由诸位品评,自然也就有了分晓……”
那为何不干脆先作一诗尝试一回呢。
云仙先睨了他一眼,但在月孛的强调下还是没有这么说。
而琴公子这话,简单想来倒还算得上公平,金玉乐冷着脸,便顺着这台阶下了台,周围人面面相觑间,也纷纷点头同意了。
见众贵宾都没了异议,郭舒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书童抱出五十卷宣纸为云曦送到了亭中。
“来,云师兄,让那些家伙看看你的厉害!”
在万众瞩目之下回到了肆号亭,云曦将一卷宣纸拍在了石桌上,气呼呼地说道。
“来,月孛,你最好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云仙先缓缓提笔,在心中说道。
而回应他的,是月孛那听来漫不经心、却胜券在握的声音:
“那自然。”
要问为什么?
月孛开口,回忆中的诗句流淌于他的喉间。
因为这是他故乡的传承,这是他背负了数万年的、五千年源远流长的文明火种。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那是他的过去,即便是生在陌生之境,他也难以忘怀、在无数光阴间依旧令他流连的梦中之地……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云仙先将月孛吟出的诗句写在宣纸之上,笔墨横姿,看得云曦若有所思:
“这诗读起来朗朗上口,文采炳焕,云师兄你真的有些水平诶……”
写罢,云曦便心满意足、迫不及待地将这首诗送了去,而月孛则接着吟诵起了另外一句诗,辞藻间行云流水,听得云仙先都有些感慨:
“没想到你一代魔修竟还有这般下笔成章之能。”
“过奖。”
月孛淡淡地说,言语间竟还流淌着一丝忧愁。
而这时,草地那传来些许喧哗与熙攘,云仙先向那里看去,只见云曦正脚步翩然地归来,面上的表情有些许微妙。
月孛轻笑道:
“看吧,都说了本座随意想出一首都是这浅薄文明的浅薄诗坛不出来的。
“可惜的是你没亲自去送,不然还能品味一下那些家伙倔强却又不得不服的表情。”
他声音高昂,言语中仿佛有着豪情万丈的感动:
“没错!五千年的文化正在此,熠熠生辉!”
然后,云曦走到了云仙先面前,云仙先好奇地望着她,在他眼中,少女出奇得安静,沉默了良久脸上表情才有了变化,不咸不淡地说道:
“这诗不是抄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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