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无奈一笑,那他明白了。
“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承诺的事,一定会做到。”
张载的声音从通道深处传来,黑暗之中走出一个身着墨绿色布衣的男子,面容僵硬严肃,一头黑发用头巾盘起,只有那双眼睛尤为不像真人。
而当墨熙溪挣扎间看向他时,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满脸震惊:
“这,这张脸……这张脸跟画像上的张大家一模一样!您……”
仿佛从画卷中踏出的“他”没有理会墨熙溪,缓缓说道:
“但可惜的是我不是君子,所以只能做到一半。
“因此,假若机关天道真有传承,我自然会给你,可惜没有。”
张载装模作样地一声叹息,接下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同样的,我承诺会打开传送阵法送你们出去,但你们得留下一个。”
“可,可为什么?您不是已经拿回了这里的控制权了吗?”
阿青无比震惊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直到现在仍旧不可置信。
张载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盯着台上背对着他的云仙先,嘴唇微动,声音却从四面八方的机关中响起:
“当然,老夫很明事理,这次多亏了阁下的鼎力相助,所以,老夫要的只是这个妮子而已。”
“您在开玩笑……”
“……”
说罢,张载已站到了那禁锢着墨熙溪的机关人的身侧,所要之人不言而喻。
墨熙溪费力地挣扎着,但这些努力终究只是徒劳,此刻她面色苍白如纸,似乎还不能消化眼前这一切:
“张大家,您……”
“您为什么!”
代替她的,是攥紧拳头、紧咬牙关的阿青,她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却仍旧执拗地盯着张载那诡异的眼睛,
“您不是德高望重的圣人吗?熙溪她明明那么尊重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
沉默。
无数道视线汇聚到阿青身上,这种压力顿时让她双腿一软,“啪”地跌坐在地上,“张载”们发出一声轻笑,就要说些什么。
“我想这时我们就不得不提到一个故事了。”
声音如此说道,但它并非是从张载口中发出的,而是那在控制台上不知道干什么的云仙先所说。
在场所有视线汇聚过来,云仙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随便看向了一个机关人,笑了笑:“可以吗?”
张载没有回话,但他的沉默似乎默许了他接着说下去。
“谢谢。”
云仙先眼眸低垂,微笑着讲述了起来,
“为了节约时间,我们需要用到先前的一个故事——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有关机关道大家张载与凡人女子墨青梅的故事。
“时间回到久远的数百万年前,圣人时代初期,因为一种精妙的构想,有一个被仙人所创造出来的机关获得了它的灵性。
“在主人逝去前,主人要求它候在洞天福地之中,等待有缘人的出现,但年深月久,遥遥无期的等待让它很快觉得孤单、厌倦。
“于是,它的聪明小脑瓜中便生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到世俗中去,去看看当年被主人庇护的生物们过的怎么样了。
“入了世俗,它见识了许多,经历了许多,并用自己的知识学着当年主人那般教化生灵,不知不觉间,它在那些生灵中也变得有名起来。
“但这种日子终究也是会倦的,又或者,这种体验已经不能带给它更多的效益了,所以就如先前的那则小故事所言,它选择离开了世俗。
“而在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山川之间时,它这辈子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它见到了一个女子,并且从未有过的,心动了一次。
“为了探索这种奇怪的反应,它选择留在女子身边,而就在日渐相处中,它完全迷上了她。
“有了主人留给它的庞大算力,搏取一个乡村女子的欢心当然是轻而易举的。
“我甚至能想象出来,当时它每天都会用自己脑袋里装着的奇妙小玩意儿去逗得她哈哈大笑。”
“而故事在这里有了极大的偏差,他们的爱情纵使开始很美好,但随着时间流逝,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出现瑕疵。
“请允许我稍加揣测,可能是他们之间巨大年龄差带来的代沟问题,又或是在为人处事方面他们有了嫌隙……
“不过这都不重要,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在衰老,并且离死不远了。
“这种失去的感觉让它害怕,于是它千方百计为她寻来寿丹,却没用,兴许是因为相当具备戏剧性的特殊体质?又或者寿丹其实有用?
“但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毕竟她只是个凡人,寿丹吃多无非两种下场,一个爆体而亡,一个失去药效,有趣的事,结局都是死。
“所以它疯魔了,尝试了许多方法,从一路上的种种来看,真的是很多,‘可以把她的魂魄塞到机关人体内吗’、‘可以骗过阴司,把她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去(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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