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快。
他能隐约视物时,粉团子拉着他去放纸鸢,去看风起时,金黄的银杏叶漫天飞舞,像是挣脱牢笼宿命的蝴蝶,在甘州下的第一场鹅毛大雪里一起堆圆滚滚的雪人。
她年纪小,还没到上私塾的年纪,每天快下课的时候就乖乖地坐在台阶上,安静地堆石子等他。
在他写课业时会在他喝的苦丁药茶里,往里面扔她最爱吃的饴糖。
茶水洇开一层层芝麻油花,没有桌子高的粉团子抱着他的腿,一脸认真地说哥哥的茶太苦了,我舍不得哥哥吃苦。
知道他不喜欢黑,就塞给他拳头大的夜明珠,娇憨着说这样哥哥就不会害怕了。
他就这样被粉团子拖着,熬过了凉州最冷最黑的冬天。
凉州最后一场大雪下完后,粉团子就和他分别了,临走前笑得乖软,声音娇憨满是欣喜道:哥哥你等我长到十六,我一定带着十里长街的红妆来做你的王妃。
凉州离洛阳一南一北,书信来往不便,自分离之后音信全无。
父亲突然去世,母妃思念成疾溘然长逝,王府一片兵荒马乱。
春去秋来,夏风冬雪,万物轮转八年,他没有等来那个说带着十里长街红妆做王妃的粉团子。
东都一纸诏令,他孤身去了洛阳,他以为粉团子长成了明艳动人高傲的样子,却没料到,再重逢时,故人已经不是故人。
而那句十四年前的童稚戏言,只剩他一个人记得。
怀里的沈姒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浑身颤抖,泪水顺着眼尾簌簌滚落,呓语着“别打我......我不要......别打我........”
顾怀瑜追忆往昔的思绪被打断,哄小孩一样顺着沈姒纤薄的背脊,“不怕,不怕。”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眉梢眼尾是燃香也压不住的困乏疲倦,顾怀瑜仍然强撑起精神哄着怀里做了噩梦的人。
书房的白烛灯火通明,彻夜未息。
清晨沈姒睡到自然醒时,思绪茫然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发现自己(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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