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钺听到这些停顿了一下,但并没有接话,继续喝着汤,喝得很有规律,老金明白,唐钺走神了,果然跟李丽珍有关,不过唐钺没有说什么,老金也就不问,唐钺的脾气,老金摸得透透的,闷在他心里的事,一定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
老金收拾了碗筷,说:“我去安排一下,就明天晚上放人吧。”
唐钺说:“明晚六点,让老李来接我,您白天也不必过来了,我能做饭,您好好盯着他们,千万别出差错,尤其是盛墨,他最近脾气见长。”
老金说:“盛墨是让那帮旧警察给闹得,整天都是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他已经不错了,没见傅掌柜都开始高声骂人了嘛,那天我见他,他还不停检讨:“有失斯文,又是斯文。”
唐钺笑起来,说道:“警署才真是江湖,一般人受不了,要是让我去,估计一天也受不了。”
老金说:“可不是嘛,有次碰到程立,你知道他说啥,他说,警署跟76号差不多,就是没有76号的权力。”
唐钺笑:“警署那些留用人员,大多是见风使舵的主,只能用,不能信,也难为盛墨了。”
老金离去后,唐钺早早躺到床上。
一天的时间,唐钺总算想开了,就将这件事情忘了吧,老金也不必知道,省得烦恼。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再也睡不着了,唐钺起身看了一下时间,都凌晨一点了。
唐钺来到书房,拿出一本裴多菲诗集,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看着那一行行诗句:我愿意是废墟,在峻峭的山岩上,这静默的毁灭并不使我懊丧,只要我的爱人,是青青的常春藤,沿着我荒凉的额,亲密地攀缘上升……唐钺以前觉得这诗句无比矫情,就是无病呻吟,现在却有点懂了。记得梅青峰在76号时,自杀的前一天,就不停地在念这首诗,他在死前是有放不下的人呐,想到这,唐钺闭上眼睛想着哪个年轻人的样子、那份决绝,伤感顿时涌上心头。
大门的锁在轻轻转动……
暗夜时分,声音异常刺耳,老金又回来了?不是,动静不对,也不是盛墨,唐钺下意识关掉桌上的台灯,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大门被轻轻打开、又关上,客厅的灯亮了。
唐钺将枪的保险打开,这脚步声急促又慌张,唐钺有点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刚想打开台灯,但传来的脚步声却还是有点异样,轻轻的脚步声去了自己的卧室,唐钺忽然心一阵狂跳。
脚步声又去了楼上,接着下来去了客房、另二间睡房,终于朝着书房来了。推开门的一瞬,书婉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随着啪地一下灯光亮起,唐钺坐在书桌后面、书婉瑜站在门口,四目相望,二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看着唐钺沉静的目光,书婉瑜按照战场的规则,取出手枪和匕首放在地上,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已没有武器,然后走近书房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唐钺笑笑说:“没想到书课长半夜造访,衣冠不整,就不起来施礼了,我没有受伤。”唐钺只披了睡袍,只能用手拽紧袍襟。
书婉瑜说:“屋里这么大的药味、这么重的血气,哪能没有受伤,你伤重吗?”
唐钺说:“我就是再伤重,杀几个人还是易如反掌。”
书婉瑜叹口气说:“就我一个人!你应该是中枪了,一天没有去司令部,到底伤在哪了,严重吗?你气色也不好?”
唐钺笑着说:“看来,你不是来延续你那没有完成的任务,是来关心我的?”
书婉瑜并不搭话,看着唐钺那只不动的胳膊,说道:“我去做杯咖啡,我想和你谈谈。”说完向厨房走去,停了一会儿,唐钺起身系好睡袍,慢慢来到厨房,坐在餐椅上看着书婉瑜忙活。
书婉瑜问唐钺:“就伤到了胳膊,是吧,子弹取出了,对吧?”
唐钺无奈地笑笑说:“还是瞒不过医生,子弹已经取出,并无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书婉瑜隔着桌子将咖啡递到唐钺手边,又隔着桌子坐到唐钺的对面,自己先喝了一杯咖啡,又倒满,看着唐钺并不喝咖啡,只安静地看着自己,书婉瑜知道,这次伤他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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