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间,竟忘记了一些尴尬,口中也跟着哼唱“有寡人离了燕京地,梅龙镇上闲散心。将玉空交与龙国太,胡中大事托付了众卿。孤忙将木马儿一声响,唤出逐茶送酒的人……”
书婉瑜幽幽地问道:“唐先生今天兴致很好啊?”
唐钺接着哼自己的,想着她下面一定要说的话,书婉瑜见唐钺并不搭话,就笑了一下说:“希望唐先生永远这么好心情。”
唐钺戛然止住唱腔,看向书婉瑜,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
书婉瑜忽然指着远方的一处灯塔,高兴地叫道:“去灯塔那吧,那的飞鸟真多!”
唐钺看着书婉瑜岔开话头,也不再追问,看着飞鸟盘旋掠过,远方寂寥几只小舟,夕阳波光之间,踟躇流连不前,人生几十年,能看几度夕阳。霁月清风、一夜小舟,不管多少烦心事,有她在身边足矣,只要她心里有自己,何必强求她的立场。想到这里,唐钺心头顿时明媚起来,转头看向书婉瑜,她也正微笑看着自己,眼中渐渐有了一股寒意,唐钺心里一阵恍惚。
正在唐钺准备说些什么,以解除她一直以来的郁闷和沉默,书婉瑜忽然扶着船篷站起来,走向船艄,小船随着她的走动开始摇晃,唐钺起身准备去扶她一下,这种小船,人在上面如此走动,很容易摇晃起来。
就在唐钺缓步走近书婉瑜、几乎扶住她的胳膊时,书婉瑜却慢慢倒向江面、没入江中,这个画面跟梦境一般,周围百米之内没有任何船只,艄公好像也没有发掘,甚至都没有看向这边。唐钺不能多想,纵身跃入江中。
天还没有黑,水下光线仍然可见人影,唐钺朝着下沉的书婉瑜游去。转瞬,唐钺抓住了书婉瑜的衣服,进而拖住她的身体,就在唐钺准备向上游时,一股强大的拖拽,带着唐钺向下沉去。唐钺无法向上,只能随着书婉瑜继续下沉。墨绿色的江底慢慢接近,一只沉船赫然出现。唐钺准备踩住沉船,借力调转方向向江面回游。
可就在接近沉船的一刹那,书婉瑜忽然将一条铁链挂在唐钺背后腰间的腰封上,而铁链的那一端,牢牢系在沉船上。看着书婉瑜放开自己,向上面的亮处游去,唐钺使劲试图挣脱铁链,尝试了一阵,没有用,挣不开,铁链用一把铁锁将铁链与腰封扣在了一起,这种锁打开,需要一些东西,唐钺手边没有;唐钺又试图解开腰封,将腰后部分转到腹前时,才发现打的是死扣,解开至少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唐钺拔出腿上的匕首,试图割断腰封,竟然割不断,看到腰封里面的金属丝条时,唐钺一时愣住了,这是提前做了多少准备,想将自己禁锢在这里。
唐钺忍不住吞下第一口水时,忽然意识到,她是要自己的命,当这个念头出现且得到确认后,唐钺有点缓不过神来,只能下意识地再做一下努力,铁链的那一头固定在沉船上,木质船,腐烂破败,用匕首没准可以让铁链脱离沉船。唐悦用匕首撬动着铁链木船的连接处,毫无松动的希望。唐钺看着沉船,再看着上面的亮光,估计快十分钟了,唐钺在水下也就是十分钟的忍耐时间,他训练的极限是十二分钟。
好完美的设计,唐钺不禁赞叹,但心里却彻底崩溃,如果固定住的是手脚,自己都可能斩断一只手或者一只脚逃脱,现在自己没有活的机会了,唐钺将身体放松,向上看着最远处的亮光,没想到自己的归处竟是江底。大萨蛮说自己命里缺金,遇水不淑,看来是真的,唐钺慢慢合起眼睑,一片黑暗将自己彻底吞没。
许久,唐钺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水在自己身边流动,自己的身体在晃动。唐钺觉得自己在随波逐流,忽然下意识一个机灵,应该是自己在水中移动!唐钺求生的本能再一次回到身体里面,迅速睁开眼睛,屏住呼吸,自己在向亮光靠近、靠近,豁然脸上的束缚消失,自己的头露出江面。
水在自己脸上不断滑过,唐钺贪婪地换过一口气,这时脑中真的出现短暂的空白,江水不停冲击着自己的身体,眼前一片黑暗。慢慢地,意识似乎又回到身体里,是黑色的夜空,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唐钺身上毫无(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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