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声,以为他还是不开心,又接着说:“今年可是第一个没有东洋鬼的春节,一定要开心些。”
唐钺说:“没有不开心,只是这花好月圆之际,有些感慨,花开花落、物是人非、却也无可奈何,有些人,永远留在了过去,看不到今天。”
书婉瑜说:“能看到今天,我们都是幸运者,周科长的离开,也有她的苦衷,唐处长不必介意。”听着书婉瑜的话,唐钺的脑子越来越不够用。
沉默了一会儿,唐钺突然想冒一下险,问道:“书课长有意中人吗?”
书婉瑜看着唐钺顿了一下说:“有的,他也留在了过去,再也看不到今天。”
唐钺转头看着书婉瑜说:“往者已逝,来者可追,人生苦短不过迂回之间,把握今宵坐享人世繁华,才不辜负我们芸芸众生的这一场萍水相逢。书课长如此优秀,子舆不才,虽不能至,但仍心存向往,惟愿君心似我,共赏这星辰皓月、烽火狼烟。”
昏暗光线下,书婉瑜看着唐钺,愣在原处,二人相视无言,伫立良久,直到陈青暮然出现在二人眼前,吃惊地看着二人的神情,不敢说话,赶紧转身悄悄离开了。任凭冷风吹起衣摆,书婉瑜忽而眼波流转,正色问道:“烽烟既起,我等自当决战沙场,家将不家,亲将不亲,这皓月星辰再美,是你赏我烽火中的粉身碎骨,还是我看你狼烟中的马革裹尸?”
唐钺有些猝不及防,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连一般女子的踟蹰都未曾闪现,她跨过这两年多的咫尺天涯、天各一方,直接说的竟是二人之间的那道凭着个人能力确实无法逾越的天堑。唐钺顿时心情一片黯然,她已将自己和她,置于楚汉两界,分割得如此清晰、残忍而决绝,看来真的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来孤身犯险的。
盛墨一身酒气地跑过来,高兴地叫着唐处长、书课长,赶紧去喝酒吧,二人随着盛墨进到大堂,各自回到座位。唐钺不知道的是,就在一个月前,秦城告诉书婉瑜,徐伯云就是死于唐钺之手。
老金告诉唐钺,王至清、江司令、秦处长都走了,您也可以退席了。唐钺起身去和庄沐春、周志渝又道了一次恭喜,寒暄片刻随着老金先行离开。
路上,老金和唐钺闲聊:“虽是续弦,周志渝也算是修得正果了,听说秘书处的蒋蓝秘书,自从嫁了赵处长,隔三差五被打得鼻青脸肿,人家家里的太太特别厉害,对这些姨太太非打即骂。”二人替蒋蓝叹息一阵,周志瑜觅得好归宿,二人也是从心里高兴,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多年战友。
老金又与唐钺玩笑:“你的终身大事也可以考虑了,大家都以为,送意中人嫁作他人妇,你是今晚最失意之人!”唐钺恍然大悟,问道:“是吗?”老金点头,二人不禁笑起来。
1946年的春节,在胜利中孕育着希望,也让时间一一见证了希望的破灭,东北、重庆等地的军政商学各界都开始出现了各种摩擦,形势已然朝着不可逆的方向发展,唐钺等军旅之人都已做好了速战速决的准备。
二月中旬,委员长到了上海,警备司令部为了安防到位,跟着忙得脚不沾地,唐钺每天公事缠身,毫无闲暇时间。
三月中旬,又有一大批需要特别关注的人员名单呈了上来,是周志瑜和行动队长徐尧确定下来的,报馆、银行、小商铺、咖啡馆、书店、估衣铺,都是那边的活跃分子,调查处已将他们列为了重点监控目标。看着这些名单,唐钺问周志瑜:“这个咖啡馆老板,为什么非要此时抓?”
周志瑜说:“没有非要抓,是他带着老婆孩子准备跑路了,让蒲口舵的人半路给抓回来的,不抓人可就没影了。”
唐钺看着照片问:“这么小的孩子,这个大点的也不过两三岁吧,他们还带在身边,真是豁得出去!”
周志瑜说:“他们在这也三四年了,以前也知道,但那时咱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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