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唐钺醒来时,听到客厅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拉开厚重的窗帘,强光一下刺得唐钺重又闭上眼睛,已经十点钟了,外面仍有偶尔响起的鞭炮声。唐钺仔细听了一下动静,是厨房里面的声音,昨晚的事情又全部浮上心头。唐钺穿戴齐整,一拉门把手,门竟然没开,又拧了两下,门好像从外面被锁了,正纳闷呢,盛墨从外面打开门,叫着哥吃饭。餐桌上有一大堆小笼包、糕点之类的东西,盛墨又去厨房忙活着。唐钺坐到桌前打趣,说真是过年了,盛墨都自己下厨房了。盛墨确实是一年四季,自己都未见得做次饭,标准单身汉的生活,只要唐钺不做饭,盛墨绝对是出去买,甚至是饿着,也绝不动手下厨。唐钺想,现在恐怕不是出了奇迹,而是因为他的阿姐。
盛墨招呼唐钺:“哥,我买了早餐,您快尝尝,我再煲个汤。”盛墨手脚忙乱地在厨房忙活,唐钺边吃小笼包边看向厨房,菜架上堆满了大包小裹、点心浆果,盛墨这是从不远处的王记杂货铺大肆采购的,唐钺心想,这种特别的采买,因为是春节期间,走亲访友招待宾朋,也说的过去,应该不会引起特务的注意。唐钺不愿破坏这温馨的气氛,所以吃着早餐打趣着盛墨的笨手笨脚,只字不提客房的盛婉真。盛墨也小心地搭着话,不断偷看唐钺的脸色,殷勤地给唐钺泡茶点烟。唐钺吃罢早饭,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吐出一个大大的眼圈,看着它渐渐消散,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盛墨,盛墨憔悴的脸上有着大大的黑眼圈,这是一晚上没睡啊,是担心盛婉真的伤情,还是担心自己改主意啊?唐钺又想到,刚才卧室的门一定是被反锁了,盛墨是真的天真啊,这个城市的门,应该还没有唐钺打不开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盛墨又去鼓捣咖啡机,二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正在此时,老金的电话来了,说在葵园等着,有要事。路上盛墨快跑几步追上唐钺小声说:“昨晚的事,老金还不知道,”唐钺点头示意明白。
二人进了门,盛墨殷勤备至地问老金:“叔,你喝茶还是咖啡?”
老金意外地看着唐钺:“茶呀,我啥时候喝过咖啡。”
盛墨颠颠地去倒茶,又给老金点上一支烟,唐钺和老金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盛墨快速泡好茶,也赶紧凑过来看着老金。
老金递给唐钺三张照片和一张纸:“这是重庆给上海站的,让这三位给个态度,不然就杀,过年期间给其他汉奸一个震慑。”
唐钺看了一眼,将査占鳌的照片就着火机烧掉,其余两张递给老金:“交给曲副站长处理吧,这俩都是骑墙派,不好对付”,唐钺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老陈收起照片和电令,又说:“周会长也联系好了,今晚在藤园”。唐钺说好,今晚去会会他,新的物资通道,唐钺想利用汇通码头,周会长是码头的新主人,背靠青帮十五舵。老金问:“如果谈不拢咋办,周志瑜怕他出去乱说,影响藤园安全。”
“谈不拢,他就不用说话了”,唐钺掐灭香烟:“您去盯着,晚上我和盛墨直接过去。”老金说好,我先去上海站,然后去盯着周会长。老金喝完杯子里的茶,刚要起身走,厨房里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水杯掉在地板上的声音。老金指着厨房问,窗户没关吧,那天我打开了,说着向厨房走去,吓得盛墨飞快跑进厨房关好窗户。老金狐疑地看着唐钺问:“盛墨怎么了,他又惹事了?”
“没有”,唐钺笑着摆手,示意老金别管,老金狐疑地离去。
唐钺和盛墨再回到住处时,盛婉真房间已有了动静。盛墨探头进去,又跑回自己屋里翻箱倒柜,拿出一套自己干净的衣裤走进客房并关了门,唐钺回到卧室走到露台上,迎着寒意抽烟。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唐钺听着屋内的动静,在盛(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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