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让打手从刺栏上放下盛婉真,她趴在地上,开始痛苦地呻吟,蜷缩着身体,在打手继续袭来的皮鞭下抽搐呻吟。唐钺强忍着心里的颤抖,不得不直视着这个可能相识的女子,应该不是她,唐钺心里反复确认着,以减轻自己心里的疼痛。这个在地上不断翻滚的女人,慢慢停止了身体抽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后面被撕裂成布条的上衣,由于身体的扭动被拉至脖颈处,露出沾着血水和鞭痕的后背,唐钺不由一怔,忽然想起山中石缝中那个甄医生的背影。
当年唐钺和那位甄医生在石缝中躲藏的时候,唐钺由于失血过多、新伤加旧伤复发、饥寒交迫等各种因素,昏昏沉沉的时候居多,每每醒来都是甄医生抱着自己,二人依偎在一起,但有一次白天唐钺醒来时,甄医生背靠着自己面向石缝出口处正睡着,她后背的衣服几乎都撕下处理他的伤口了,那时她露出的后背左半部分,三处醒目的伤疤吓了唐钺一跳,应该是几处陈旧性刀伤。唐钺不敢再看,扭身背靠着她沉沉睡去。日本人撤走后,甄医生用树枝做的简易担架拖着他走的时候,唐钺也看见了那些疤痕,由于用力拖拽,那些疤痕显得像是要破裂一般。唐钺身不能动,又不想让衣冠不整的甄医生尴尬,所以一直闭着眼睛佯装昏迷,虽然因拖曳产生的伤口疼痛让他难免发出轻微的声音。
唐钺看着地上的盛婉真,虽然血水浸满后背,但分明没有刀痕。唐钺在军中也是几度负伤,身上疤痕也有几处,都是军刺的杰作,多少年也未能消去。唐钺忽然觉得心头疼痛好像忽然消失了一些,脑子也清晰了起来,她不是那个人。他一中午都在害怕,她是那个人,害怕真是那个人,他将如何营救,即便搭上自己性命。纠结头痛了一中午的唐钺,忽然觉得事情好办了,军统的规矩,这个女人找个机会自己做个了断就行了,她衣服下摆处应该有一颗能够快速自我了断的药丸,因为那个地方多了几条针脚,山崎还是不太熟悉军统的这条缄口守则,仅仅把领口处的毒药丸搜走了。这个女人不想了断自己,应该是还抱有什么希望,估计是盛墨。唐钺想到这,看到盛婉真被打手弄醒,遂开口向她讯问:“盛墨在日本人手里,再不说,盛墨的命也难保了”。盛婉真闭上了眼睛,唐钺想,她听明白了,盛墨救不了她。
山崎接到一个电话,被戈武骏接走,唐钺看临近晚饭时间,就让于连结束审讯,等明天山崎医生来了再审。看着盛婉真被拖走,唐钺也有惋惜,毕竟她长得很像甄医生;但唐钺也很清醒,她不能活着出去了,还不如少受点罪。唐钺内心里与她作着诀别,这么熟悉的面容,这么不可思议的缘分。
唐钺来到盛墨办公室,见盛墨被五花大绑地缚在椅子上,嘴里塞着毛巾,眼睛里充着血丝和愤怒。唐钺明白弟兄们这是为了盛墨好,还留着情面,现在放开他,不定会惹出什么乱子。等明天吧,唐钺想,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山崎就再是怀疑,拿不到盛墨通敌证据,自己再力保一下,一切就都结束了。想到这,唐钺命人打饭过来,吩咐他们,等盛墨吃完饭,把他捆床上,好好看着。唐钺和老陈开车离开时,让老金晚上留在了办公室,盯着76号的动静。
在车上,唐钺问老陈,那个刘学仁找到了吗?老陈说他腰间中了一枪,不能去医院,商社的人找到了他。老金将他安置在郊外的一个寺庙安全屋内,告诉他伤好了后直接回南京找建云裳,上海日本人正在抓他。老金说,那个刘学仁是个老油条,很知轻重,能保命已很知足。死了的那个和商宁,与码头被打死的男人是夫妻,都是军统的老人了。还有冯庆、季江两个,都是军统招募不到半年的后生仔,死得好可惜。
老陈说,静安旅社还有刘学仁、和贾宁的东西,需(本章未完,请翻页)
记住手机版网址:m.bqgw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