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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请廖先生快试试吧。”山崎良久转身望着窗外,并瞟了一眼始终不曾说话、一直静静看着这一切发展的唐钺,三人其实都有点急不可耐了,他们都想知道廖锦轩继续发出什么样的电文。
廖锦轩应该是凭着记忆在发报,速度至少快了一倍,嗒嗒嗒哒的敲击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倍感刺耳,山崎良久屏住呼吸,仿佛怕打断廖锦轩的思路,而廖锦轩也是旁若无人般任手指在摁键上跳跃,暗语内容:试剂两支,存哈市惠水街布朗太太诊所,10号药品解毒方法如下………。隔壁76号的主发报室内,三个发报员紧张地收录着廖锦轩发出的嗒嗒嗒哒声。良久,良久,众人都觉时光缓慢而悠长,窗外的凤羽花飘然落下,鸟儿展翅飞起,风从窗口轻轻掠过,也许,这已是最后的春光。
随着滴滴滴、嗒嘀嗒(再见),滴滴滴、嗒嘀嗒(再见)的声音,廖锦轩结束发报,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要有一杯咖啡就好了,我有一个故事说给您听。”他彬彬有礼地望着唐钺和山崎。
“当然可以”,山崎大气地请廖锦轩来到会议室:“在咖啡煮好之前,我急不可耐地想知道,您刚才的电文是徐博士的那些技术资料吧?”
“我是一个赌徒,被债主活埋之际,是徐博士赎了我的命,交换代价就是在他死后将这些发出去。信是他给我的,至于这封告慰妻子的家信,藏着什么秘密,我就不得而知了。我觉得我活着走不出这里,但我不怕死。”廖锦轩闻者远远飘来的咖啡香气,如释重负地闭着眼任风从脸上拂过。
“廖先生是密电高手啊,在两套密码之间如走游龙,没有一定的记忆能力和训练强度,是达不到这个水准的,怎会是一个赌徒?”山崎饶有兴趣地慨叹:“应该是苏共的密电旗手吧,能于万千电波中听音、捕音、破音,我猜的没错吧”。
“曾经是”,廖锦轩喝了一口咖啡望向窗外,有一种致生死于度外的坦然:“我失去了机会,只能做一个赌徒了,赌徒更需要良好的记忆能力,山崎先生可能不懂。再说您一直需要的不也是这封“信”吗?,至于怎么使用,那是您的事。”
山崎盯着段秋风交来的电文记录,这封告别妻子的家信哀婉凄绝,死前陈书情有可原,但费这么大功夫、甚至俩个人的性命,不可能只是一封诀别信,应该有第二套密码本,山崎觉得还得让廖锦轩开口。
山崎良久将自己的意图告诉唐钺,将破译的希望交给段秋风。接下来是三天的酷刑折磨,唐钺、于连、盛墨、段秋风一直住在办公室,山崎良久也昼夜不歇,廖锦轩已经不成人样,痛哭哀嚎、求饶寻死、谩骂胡说都有过,但确实拿不出第二套密码本,也不知家信的内含之义。山崎良久从盛怒、失态、不甘到颓丧,但却一直没动廖锦轩的双手,唐钺明白这是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也可以说是三个。这个廖锦轩只负责发送消息,备用的密码本,他的确没有,这个设计很完美,廖锦轩无论是死还是降,都无法出卖他的雇主。
唐钺在赞叹之余,也在担心,接收电文的人是谁,会不会是盛婉真,他们目前虽无电台,但建云裳可以为其提供。盛墨这几日都未回家,盛婉真的行踪真的需要了解一下,不要陷入山崎的圈套。唐钺认为,山崎也明白廖锦轩可能真的没有备用密码本,那接下来廖锦轩要活命的话,山崎会利用他诱捕接应之人。唐钺觉得,廖锦轩会在诱捕上与山崎合作,因为山崎还有最后一个杀招。
果不其然,山崎最后警告廖锦轩,要剁下他的双手。廖锦轩赌咒发誓,自己真的没有第二套密码本,不过可以帮助诱捕接应的人,接应的人会有密码本。这个提议估计与山崎的想法一致,唐钺他们终于可以下班喘口气,换段秋风的情报处来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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