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已经用过这招了,效果极好。
要是还治不了,那就别怪朱翊钧心狠手辣,抬铡刀杀鸡儆猴了,但凡是有点权力就想变现,利用职务之便,损公肥私,很多时候,都是因为犯罪成本太低,犯罪的惩罚时,又有人姑息包庇,而以身试法者,抱着侥幸和从众的心理,别人拿了没事,我为什么不能拿,别人都拿,我为什么不拿
可铡刀抬到了官厂里,人头落地的那天,就没有人再抱着侥幸心理了,因为卡占拿要,真的会死。
朱翊钧不由得想起龙潭杨氏杨恪礼,那个大善人搞定土地荒芜,就用了一点点的钱,田亩就恢复了勃勃生机,而后杨恪礼死在了南京的刑部衙门。
很多事情要解决,没有贱儒们反复叫嚷的那么复杂,舍得刀尖向内,就能解决,把人抓了,把钱罚了,追缴欠款,实在不行,就把人杀了,以收威吓之效。
刘七娘拉着孩子走了,朱翊钧吐了口浊气,略微有些感慨,这次接见外官,张居正并没有随扈左右,而是选择了避嫌。
以前张居正在朝,皇帝接见外臣的时候,张居正都在左右,这一次,张居正直言自己另外有事,并没有随同陛下一起接见外臣,这是归政,点点滴滴,张居正都恪守人臣之礼。
冯保则是看着刘七娘摇曳的身姿,略微摇了摇头,司礼监掌印太监,就是宫里的老祖宗,他还兼掌花鸟使的职责,花鸟使就是专门为陛下莺莺燕燕塞到龙床上。
三娘子有种放荡不羁的美,陛下没什么太多的心思,刘七娘能做燕兴楼的花魁,那身段样貌也是一等一的,陛下也全无兴趣,只是把刘七娘看做是永升毛呢厂织娘的代表。
陛下对于女人,倾注感情的只有皇后王夭灼。
这让冯保有些无奈,这老祖宗是真的不好当,这花鸟使的差事,实在是太难了
“摆驾全楚会馆”朱翊钧站起身来,对着张宏说道“先生不肯来,朕就不能去了吗叫上丫头,去先生府上蹭饭”
“臣遵旨。”张宏俯首领命。
张居正收到内官通禀之后,略微有些麻木了,以前蹭饭,只有皇帝,现在好了,还多了个皇后
这全楚会馆迎驾,还要把门槛都拆了,而且要准备陛下和随行人员的晚饭,皇帝用膳,这全楚会馆一年一千二百银的预算,都要干掉二百银去,幸亏全楚会馆要过年,张居正准备的东西很多,也幸好,陛下每次来,都会恩赏一番,补上亏空。
否则,全楚会馆真的要被皇帝给吃穷了。
陛下出行,又不只是陛下一个人,身边的宦官、宫婢、缇骑、红盔、大汉将军,这林林总总就要数百人之多
朱翊钧到了全楚会馆就是四处溜达,一来找波斯美人,二来找三十二人抬的大轿,这两样都没找到,朱翊钧找到了他赐给张居正的新车驾,这辆车,是装配了大明皇家格物院最新研究的减震系统,实心橡胶轮胎。
“很好,赐给先生就是让先生用的,先生的母亲年事已高,出门不便,有了这辆车,方便许多。”朱翊钧看到了车辆使用的痕迹,颇为满意。
“陛下所赐诸物,都非常好用。”张居正俯首谢恩,这车,张居正真没用过,毕竟和皇帝的大驾玉辂同款车轮,但是张居正的母亲,年岁大了,经不起颠簸,现在出入,用起来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