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朦胧,香麓山外,雨还在不断的下着。
墨珂手中提着灯笼,无奈的望向前方的司徒淡月,等待着三师妹的回答,内心却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三师妹的性格实在是太过执拗。
哪怕是她也没有十足的自信能够劝说的动。
事实证明,她也没有猜错,很快她便听到了司徒淡月的回答。
“是吗那就由我来把师尊化为奴隶吧,而且,还是淫奴,惟有如此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啪啪
雨水落下,被灯笼散发出来的光芒给遮掩住,没有一滴雨水落在墨柯的身上,墨珂皱起眉头,那清冷的眸子如同溪水一般,紧紧盯着司徒淡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果然,不愧是三师妹,不愧是那个最大的病娇
当年,连她也无法看清楚三师妹对师尊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恨爱
亦或是这两者交织在一起,连司徒淡月都分不清楚
否则,对方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一直想要霸占着师尊,为此甚至还想把师尊化为奴隶
她是一名修道者,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修道者,从来没有直接杀过人。
“看来今日,我倒是能够见识一下天算传人的真正实力了。”
让人看上一眼就不由心生向往,这钱恨不得立即居住在这山水画里,把所有的杀意,红尘往事都给望去。
“二师姐,你是我唯一尊重的人。因为你太过冷静,而且能够算到一切,我以为这辈子都无法看到二师姐因为一件事而兴起波澜。”
因为,她本就能够横扫一切危机。
“是吗”
墨柯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清冷的性子,如同溪水一般,道法自然。
她是如此,这幅画同样也是如此,
因为,她很愤怒,第一次对自己的三师妹产生了浓郁的杀意,杀意就从眼眸中渗透而出,就如清风一般肆意的飞舞着。
越是不起眼的东西就越是恐怖,司徒淡月自小就弑杀,跟随在师尊身旁,杀了太多太多的人。
她甚至以为自己之所以拦在司徒淡月的身前,就是为了守护自家大师姐以及四师妹。
墨珂从来没有反驳过这句话,甚至不置一词,但如果真有了解天算传人的修行者便会知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真正的布局者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危机之中。
因为,她不允许师尊被司徒淡月给带走,无论是出于爱护大师姐三师妹,还是出于师尊本来就是这场浩劫唯一的希望,亦或是
“但,从始至终我都绝不相信二师姐是弱者,天算传人流传了数百年甚至是上千年,怎么可能是任人践踏的蝼蚁”
墨珂沉默不言,身上的道袍肆意飞舞着,就这么站在雨水中。
“回归长安之前,我一直都在猜测究竟是谁会拦在我的面前,但我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竟然是二师姐。天下人皆言,二师姐乃肉体凡胎,根本无法修行,我同样没有在二师姐身上感受到丝毫灵气,哪怕此刻也依旧如此。”
然而在这幅画打开的刹那,墨珂的目光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手里的那盏灯笼摇曳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一盏盏的烛火在灯笼间闪烁。
“但现在,我似乎看错了,二师姐竟然对我升起了杀心,难道说二师姐也对师尊产生了爱慕之情吗”
看起来绝美无比,但实际上却是一个陷阱,一个足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的陷阱。
墨珂叹息一声,眼里尽是无尽的无奈,但目光已经变得凝重无比。
防止师姐妹之间发生争执,甚至是互相厮杀,这对她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甚至是不想看到的事。
嗡嗡嗡
墨珂手里的灯笼开始闪烁起来,原本黯淡无光,逐渐变得越来越明亮,越来越璀璨,就犹如一轮明月在这秋雨中升起。
在那轮明月刚刚升起的刹那,司徒淡月的目光就变得格外凝重,伸手一招,那幅画便被她握在手心,猛的展开。
有山有水,看起来平静自然,就犹如隐士居住之地一般。
但现在,随着司徒淡月这句话说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并不太正确,甚至可以说地上是自欺欺人。
世间人皆以为她不善杀伐,一名普通的法身境的修行者就能够将她给诛杀,她之所以不死,只不过是因为女帝的庇佑,只不过是因为她是大唐的国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