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就直接找陆医官吧。”
话毕,冲纪珣拱了拱手,把白玉装回匣子里,自己先朝前走了。
边走边在心中嘀咕,虽然这白玉看着成色是不错,但纪珣好歹也是大家公子,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莫名其妙。
待到了制药房,一排屋子都空着,唯有最后一间隐有声响,段小宴循声走过去,透过窗看见陆曈在药炉前忙碌,遂伸手敲了敲窗。
陆曈抬头,见是他微微一愣,随即放下手中蒲扇走到门口,问:“段小公子怎么来了?”
段小宴从怀中摸出紫木匣递给她,笑嘻嘻道:“上回栀子摔碎了陆医官的玉佩,大人寻了个工匠帮忙修补,昨日说修补好了,我看过,一点裂隙都瞧不出来,就是工期长了点,不过也值得,是吧?”
陆曈低头,看着手中紫木匣。
距离黄茅岗围猎已过去许久,这些日子忙着丰乐楼那场“大火”,她都险些将此物忘记。
未料到这时候被送了回来。
段小宴见她接了匣子,放下心来,只道:“东西送到,那我就先走了。”走了两步,又小跑回来,对着陆曈低声叮嘱。
“大人近来公务缠身,有时不在殿帅府,陆医官若是遇到了麻烦,或是医官院中有谁欺负你,你就来殿帅府寻我。”
“我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陆曈颔首:“多谢。”
“不用谢,”段小宴摆手,“你是大人的朋友嘛,那也就是殿帅府的朋友,帮忙是应该的。好啦,快回屋吧,门外日头大,当心暑热。”
言罢,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直到外头再也看不到段小宴的身影,陆曈才回到了屋子。
她把木匣搁在桌上,想了想,伸手将匣子打开了。
白玉就躺在匣子中,入手冰凉,玉佩圆润,丝毫看不出有摔碎过的痕迹,陆曈有些意外。
看来裴云暎找的那位工匠的确手巧,能将此物修复得与从前一般无二,不知花了多少银钱。
她垂眸看了一会儿,正打算将玉佩重新收起,外头突然响起敲门声。
制药房的屋门不好上锁,只能虚掩,平日这个时候除了林丹青,没人会来。
陆曈放下匣子,转身正欲问询,门却被从外面推开了。
男子站在门口,芝兰玉树,长身玉立。
“纪医官?”
陆曈看清来人,不由一怔。
纪珣呆在医官院的时候不多,能遇上一次都是偶然。
青年迈步走进屋里,“你在制新药?”
“不是。想改改旧方子而已。”
说话的功夫,陆曈的手不动声色背在背后,想要悄悄关上那只方才搁在桌上,还没来得及合上的木匣。
一只手却从旁伸了过来,眼疾手快、先她一步拿起匣子里的圆玉。
陆曈身子一僵。
纪珣拿起了那块玉。
屋中火炉上,药罐“咕嘟咕嘟”冒着白沫,腾腾热气把本就炎热的夏意熏得越发窒闷。
窗前一大丛绿莹莹的浓翠却幽谧清凉,油油嫩叶令人想起苏南春堤摇曳新柳,同样生机勃勃。
纪珣认真盯着手中圆玉,修长指尖一点点拂过圆玉上细致刻纹,在落到高士轻抚的琴弦上时,神色微微一顿,随即流露出一丝动容。
他曾有一块无瑕美玉。
美玉是母亲送他的生辰礼物,玉料虽不错但也算不得珍奇,珍奇的是上头雕刻的高士抚琴图乃书画大师南宫大师所作。
他很喜欢这块玉,总是随身系在腰侧,后来家中姊妹拿着玩耍时,不慎摔倒擦着碎石,高士的“琴”上就有了一道瑕疵。
母亲惋惜不已,纪珣便拿了刻刀,在那处瑕疵上延长刻痕。原本高士抚的是一张七弦琴,就此变成“八弦”。
这多了的一根琴弦是瑕疵,也是记号。天下间独独这一份。
而眼下这只圆形玉佩,山中高士含笑轻抚琴弦中,多出的那一根刻痕不够精致流畅,与旁的线条相比略显粗糙。却被他一眼认了出来。
这根琴弦是他亲手所刻。
这就是他的那块玉佩。
纪珣握紧手中白玉
多年前,他途经苏南,马车不小心冲撞一位路过少女,本以为只是(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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