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谁。”元尧冷笑一声,“这盛京最想我死的,猜也猜得到。”
这话说得露骨,四周禁卫低头一言不发,只装做没听到。
元尧与元贞明争暗斗,从前也只是在朝堂上。元贞阴鸷,元尧傲慢,若元尧认定此番刺杀由元贞背后主使,只怕回去后,皇城又是一朝血雨腥风。
四周安静,萧逐风目光落在青年左肩:“你的伤要不要现在处理一下?”
裴云暎侧首看了一眼,道:“小伤,下山再说。”
箭雨朝元尧冲去时,他拉元尧逃走,差点被人背后放了冷箭,若非他躲得迅速,那箭现在已经穿透他心房。
只是射中肩头,不算伤重。
裴云暎翻身下马,走到元尧跟前,道:“殿下,围猎途中生变,恐林间还有其他埋伏,不如中止围猎,下山再做定夺。”
元尧神色变幻几番。
经历方才一番厮杀,他哪还有心情继续围猎,巴不得现在就走。再不见先前非要胡闯的劲头,只淡淡唔了一声,看了裴云暎一眼:“就按裴殿帅说的做。”
“是。”
裴云暎转身,吩咐身后诸卫:“把这些死士尸体带走。”又登鞍上马。
“下山!”
……
号角在悠长山谷里回荡。
传到密林深处时,余音也变得隐约。
戚玉台勒住缰绳,疑惑看向远处:“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身侧护卫凝神听了一会儿,面色微变:“是号角声,少爷,围场有危险!”
“有什么危险?”
戚玉台不以为然。
年年参加夏藐,每次风平浪静,戚玉台还是第一次听见号角声。然而山上围猎能出什么事,多半是哪个倒霉的遇到不常出的野兽。
戚玉台看一眼自己身边的重重护卫。
这么多护卫,太师府身手最好的两个护卫就在自己身边,何况还有擒虎。
擒虎……
戚玉台朝前方看去。
灰犬在经历半日捕猎后,越发精神奕奕,身上灰色皮毛几乎已经被血染红,一双眼睛幽幽泛着寒光,等待着随时将出现在眼前的猎物咬死。
身侧护卫马背上,已结结实实捆满了两大皮袋。兔子、野獾、狐狸、鹿……擒虎骨子里似流狼血,嗜杀凶残,遇到猎物一口咬中死死不放,直到拖得猎物咽下最后一口气。
戚玉台盯着马背上的硕果,目露满意。正欲说话,忽听得前方传来隐隐说话声,往前一看,忽然一愣。
林木掩映间,几匹马停着,四周有人来来往往,倒是围拢的人群里有两个穿医官袍的女子,其中一个秀美玉面,姿影纤纤,生了一张熟悉的脸。
陆曈?
戚玉台心中一动,招来身侧护卫:“她怎么在这儿?”
他还没让人将陆曈引上山,特意饶了她半日,好先叫擒虎磨磨爪,没料到先在这里遇上了。
护卫悄然退去,不多时又回来,低声地禀:“是御史中丞大人摔下马,叫陆曈上山行诊。”又试探地看向戚玉台:“少爷现在是想……”
戚玉台不语,视线落在马背上血迹重重的皮袋上,过了片刻,又扭头看向林木中隐约的人影,摸了摸下巴。
“跑了半日,时候倒是差不多了。”
“好吧。”
他打了个哈欠,眸中精光闪动。
“开始狩猎——”
……
树下,陆曈正将白帛递给林丹青。
御史中丞年纪不大,但盖因平日也不怎么活动,明明还不到知天命,身子却似花甲之年,脆弱胜过琉璃,轻轻一碰,裂得乱七八糟。
他在树下(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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