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这么多伤怕是流血流死了。
尤其是腿上,一道口子裂开,像婴儿嘴一样翻着,让人不忍直视。
赵传薪是真正的勇士,敢于正视别人淋漓的鲜血,敢于面对别人惨淡的人生。
却不敢低头看自己的伤口……
他龇牙咧嘴的说话转移注意力:“我动用了我先天真一之炁,改变了血液流通的方向。你知道,修真之士的境界,从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合体期,渡劫期,大乘期这样排列实力。我呢,已经到了大乘期,随时可以白日飞升。都怪那些金银珠宝,红粉骷髅耽误了我,迷了我的心窍。”
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众人瞠目,这是真的?可赵传薪身上的伤口,确实没有血流流淌出来。
有个肚子差点被豁开的人,如同听了天籁:“赵先生,你能不能动用先天真一之炁,帮我疗疗伤,我快痛死了。”
赵传薪摇头:“办不到,我只是不流血,可我也痛啊。血肉之躯,谁能不痛?”
“……”
都到了大乘期,原来也是会痛的吗?蓝田带着个穿着僧袍的人过来,对赵传薪道:“赵施主,莲花寺唯一心灵手巧的来了。”
“哦,很好。”赵传薪拿了针线和酒精以及伤药,一抬头,乐了:“还不承认你们莲花寺有尼姑,这不就是吗?长得还挺他妈俊的!蓝田不是我说你,这一天竟假正经。”
原来,面前站了个人,留着中发,可能因为睡下了,头发披散着。脸蛋秀丽,唇红齿白,眼睛亮的像星星。
花娇风孱,青龙殿暖。
蓝田刚想开口,赵传薪摆摆手:“啊行了行了,不必解释。老子早就知道,你们这些和尚没一个好东西,人留下,你快滚吧。”
蓝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离开了。
赵传薪忽然又加了一句:“蓝田,新智那狗东西去哪了?我让他回去睡觉了吗?让他赶紧滚墙边罚站,是不是不想要腿了?”
蓝田走的更快了。
赵传薪看看这美尼,只见其轻咬红唇,目光躲闪不敢直视他。
于是大大咧咧往后一仰:“咋地,还得等我给你下个请柬?赶紧拿针线,给我缝合伤口。”
不流血归不流血,但缝合伤口有利于愈合。
见其手指白皙纤细,拿了针线脸色有些惶恐,赵传薪:“诶,先拿酒精给我消毒,笨手笨脚的。”
等酒精洒在伤口上,青龙殿里响起了赵传薪杀猪般的嚎叫:“艾我草,要死了要死了……”
所有人都望向这位鼎鼎大名的“战神”,满脸错愕。整个青龙殿都是紧咬牙关的好汉,就这位丝毫不顾忌形象的扯嗓子干嚎。
赵传薪从不在意旁人目光:“啊,你他妈轻点,没看见那少了一块肉吗?”
“狗东西,你哆嗦啥?再哆嗦我把你手剁了!”
“妈呀……”
撕心裂肺,我心凄然……
匆匆来继续受罚的新智,都被那惨叫声弄的心神大乱,只觉得太阳穴的青筋跳的厉害。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
那位美尼已经满头大汗,细腻的脸上,肤色更白。
朴升烈尬笑一声:“赵先生,实乃是性情中人……”
旁边的李秀吉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可别洗了,这不就是怕疼么?赵传薪对那美尼道:“看啥看?别以为你是女的,长得漂亮点,我就不会抽你!一个女人家,待在一群和尚里,身段还这么妖娆,不三不四,真是岂有此理。我来检查一下……”
说着,手就搭在其臀上。
还挺他妈弹。
只听,那美尼开口:“我,我是男子……”
众人表情石化。
然后看向了赵传薪。
赵传薪气急败坏道:“你他妈一个大老爷们,披头散发的装什么女人?走路再敢扭屁股,我一脚踹死你。赶紧滚蛋!”
墙角的新智讨好般的开口解释:“赵先生,宁安是莲花寺的居士……”
可赵传薪却已经躺下了,响起了鼾声。
那边朴升烈看了一眼袅袅娉娉离开的宁安,小声嘟囔一句:“男的,其实也……”
李秀吉有点不困了:“你说啥?”
“额,我什么都没说,赶紧睡觉吧。”
夜晚向来都是有事便长,无事便短。
翌日早,众僧没开课。
有个僧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大门,对强撑精神的战神小队队员,腆着笑脸打商量:“施主,长顺禅师让我出去看看外间情况,还请行个方便。对了,我们已经备下了斋饭,不久就开饭了。”
“哦,那你出去吧,不要乱跑,快去快回。”
“是是是。”
和尚出了大门。
看见了气势汹汹的几尊大炮,他好奇的伸手指弹了弹,炮管内回荡冰冷而空洞的回声。
他沿着路向山下走,雨已经完全停了,山路有些泥泞。他踩在碎石子上,避免僧鞋浸湿。
野蛮生长的草木,上面挂着露水。
空气里混合了一股怪味,越往下走味道越浓重。
和尚皱皱眉,继续向下。
山间的雾气很大,和天上的云混为一体。
平日里,这会给莲花寺增几分缥缈出尘的韵味,可今日却让和尚感到十分的阴森。
他一头扎进大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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