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挑挑拣拣的对弥墩讲了一些赵传薪的事。
比如他如何从身高长相和行事手段,推测出赵传薪就是赵传薪,凶手也是赵传薪的。
但是,
他却没有告诉弥墩关于银行的事。
李梓钰为人处世有一套自己的原则。
首先,他在学习上没有狭隘的民族观。他不吝啬任何可以补充自己大脑的知识,无论这种知识出于哪个民族或者国家。
更不会如同后世一些键盘侠,生拉硬套的强调和诋毁全世界文明出自华夏,西方历史全部伪造,包括金字塔和巨石阵在内的都是钢筋混凝土刚刚建起来的。
类似这种表面看似好像很骄傲,背里却充满自卑心里的想法,他从未有过。
他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学到手了,他觉得他比西方人更优秀。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中国人,哪怕目前在港岛从事侦缉工作。
内地只是目前没有可供他发展的环境而已。
但他依然是中国人。
所以,当他想明白了,就不打算交代这件事了。
那纯属多管闲事,反正没在港岛的银行提款不是么?
但赵传薪在港岛闹腾伤了英警,而这里属于他的工作范围。
职责所在,一往无前。
这就是他的行为准则。
看似矛盾,
可在其位谋其职,一码归一码,只要对得起自己本心就行。
当弥墩得知了具体情况后,派人先后找了两个人。
第一个是大眼胜,他发出了悬赏,并给予隐蔽性好的转轮手枪做武器。
第二个是郑国华。
弥墩要求郑国华整合目前港岛混乱的堂口。
并且强调以后不得有类似赵传薪这类人出现。
在弥墩看来,华人管理华人便能有效的遏制这种情况。
洋人—百姓—清廷—洋人
这是个畏惧链,循环的。
可在港岛,这条链中少了个环节。
华人治华人成了最佳方法。
可能是怕自己压不住场子,也可能是为了显得更加郑重,郑国华邀请了在总督前炙手可热的李梓钰,共同参加这次会议。
会议在莲香楼举行。
参加会议的,一共有26个堂口的话事人。
人多,每个人各执己见,尤为显得他们像一群乌合之众。
在场的李梓钰都被他们吵的头疼不已。
郑国华说:“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来,主要为了一件事。
近两年,港岛的是非尤其多,自从诸位从和合图分裂出去后,各自为战。好些的还在码头扛包做苦力,可有的人却开始为非作歹,早已摒弃了当初和合图为百姓做主,伸张正义的主旨。
天天打打杀杀的不是办法,我建议,统一立个字头,各堂口参与进来,让大家安心做事发展,不必每日为一口食,争的头破血流……”
没等他说完,大口昌就率先开口:“郑伯,我知你是好心。可你已经退出堂口许多年了,对现在的江湖并不了解。大家说是吧?”
大眼胜冷笑说:“统一字头不是不行,谁来当坐馆?我觉得我可以,你们说呢?”
有人拍桌子:“你他妈想什么呢?轮得到你么?论资历,论能力,论谁的人多,你都不是我的对手,凭什么让你坐馆?”
“金牙成,你以为你镶了金牙就是阔佬么?不服来拼一下!”
郑国华目瞪口呆。
就好像大口昌说的那样,此时的江湖,已经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了。
那时候,大家还是尊师重道的,会给前辈一个薄面。
那时候,大家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有什么事情,几盏茶的功夫就解决了。
那时候,五湖四海皆兄弟,大家结社对抗洋人。
好家伙,看着吵成一团,就差动手的一干人,郑国华都懵了。
就在他们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在莲香楼的外面。
赵传薪骑着米山驻足。
他抬头,隐约能听见楼上传出来的大嗓门,正在喝骂什么。
赵传薪抠抠耳朵。
下马后,他将米山拴住,给它放下草料和萝卜:“等我一会儿。”
进了莲香楼,伙计上前:“抱歉,今天莲香楼被包下了,暂时不开张。”
“对啊,你是不开张,可我也不是来吃饭的呀。”
伙计:“……”
说的好有道理,根本无法反驳。
见伙计无语的样子,赵传薪丢给他一块大洋:“上面不是在开会么,我也是参加这个会的。给我去弄一杯咖啡端上来,加糖加奶,要多加。”
伙计挠挠头,犹豫一下,还是金钱战胜了一切。
接过银元:“好的,稍等,很快就来。保证给你弄最好的咖啡。”
一听最好的咖啡,赵传薪犹豫一下,提醒说:“最好的可以,但是不能是任何动物拉出来的咖啡。”
有人喜欢喝猫屎咖啡,还觉得逼格很高,但赵传薪真的不想喝屎。
伙计随口说:“好嘞,布罗斯咖啡不加屎。”
赵传薪好悬没摔倒:“不会说话以后少说点,容易挨揍知道么?”
伙计自知失言,赶忙讪笑两声退下。
赵传薪蹬蹬蹬的上楼。
屋里正吵的热闹。
若非郑国华,大家平时还没有机会聚集在一起呢。
这时候,门慢慢的被打开。
一个身影溜了进来。
全场多半人都在争执,只有少数几个人看见了来人。
郑国华满脸诧异。
李梓钰惊骇莫名。
也有堂口的话事人并不认得赵传(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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