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蔡翰林额头冒汗,心知自己可能完了,叶惊鸿既然出现在这,极有可能是为了杜宁而来,否则的话他不会凭白无故出手,替杜宁抵挡笔伐之剑。
蔡翰林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以叶惊鸿对朝廷的功绩,以及在文坛上的地位,叶惊鸿若是借机发难,谁也保不住他。
王润面露惊恐之色,对于叶惊鸿的文名,他也是如雷贯耳。
就算是他的父亲王扬,在叶惊鸿的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
李昌盛等人则是面露喜色,没想到叶惊鸿居然会来到南平府来,既然他出手为杜宁挡下了笔伐之剑,那也就说明只要有他在,任何人都别想动杜宁一根汗毛。
“哼堂堂府文院学正,居然以翰林之身对入品童生行笔伐,真是不知羞耻”
叶惊鸿这番话,让蔡翰林吓了一跳。
“杜宁藏私竹石,不肯将其捐献国家,蔡某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也是为了云国的江山社稷,请叶先生明鉴。”蔡翰林低着头说道。
“竹石是杜宁所创,他不肯捐献出来,你们就对他行笔伐”
叶惊鸿冷笑道“好,就算杜宁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但竹石是他所创乃是不争的事实,只要他不同意,就算是国学宫出面也不能够强取豪夺,更不能以此为理由进行笔伐,你真是好大的能耐,做到了国学宫都不敢去做的事情。”
“叶先生,冤枉啊蔡某冤枉啊”
蔡翰林大叫起来,感觉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心里将严松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如果不是受严松指使,他哪里会做这种事情。
叶惊鸿继续说道“若仅仅只是单纯的笔伐也就罢了,毕竟只是文坛上的文名之争,但你为何要凝聚笔伐之剑攻击杜宁的文宫你这不仅仅是在笔伐,而是在摧毁他的儒道根基,你居然连这种事情也敢做出来,看来你这半辈子的书都读到了狗的身上去了”
“蔡某知错,请叶先生恕罪。”蔡翰林急忙道歉。
“你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叶惊鸿瞥了对方一眼,取出了一份国学宫的诏书,朗声念道“南平府学子杜宁创作竹石有功,经由国学宫众大儒商议,以一千两白银收录竹石原稿,借阅国学宫一年。”
众人惊了,国学宫居然花一千两银子向杜宁借阅竹石,而不是让杜宁捐与国学宫。
这也就表示在一年以后,国学宫将会归还竹石原稿,等于是让杜宁白赚一千两银子。
王润脸色大变,严松脸色大变,在场权贵子弟皆脸色大变。
蔡翰林更是想一头撞晕过去,他刚才还以杜宁藏私竹石为名笔伐杜宁,现在国学宫却派叶惊鸿前来借阅竹石,一旦杜宁同意,他的笔伐文章将会成为天大的笑柄,成为整个云国读书人眼中的耻辱文章,蔡翰林无论怎么洗也洗不掉。
而在场跟随笔伐的人,一样也会因此染上污名。
这一刻,许多人感到自己的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杜宁对叶惊鸿说道“国学宫秉承先圣意志教化万民,竹石能够入国学宫实乃学生荣幸,学生愿将竹石捐赠国学宫,且分文不取,以表寒门学子的心意。”
话音一落,在场许多人便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是被谁抽了一个巴掌似的,非常的火辣。
叶惊鸿笑道“杜公子客气了,国学宫绝对不能白拿你的竹石原稿,也不可能一直珍藏竹石,儒道争鸣,还得给后起之秀保留一个位子,国学宫知你家境贫寒,你就把这一千两的银子当作是助学金吧”
“既然如此,学生恭敬不如从命。”
杜宁言罢,将竹石原稿恭敬递给了叶惊鸿。
叶惊鸿接过竹石,给了杜宁十张价值一百两的银票,然后才打开原稿观看。
“诗是好诗,但这字写得”
“学生一定会多练习练习。”杜宁厚着脸皮说道。
叶惊鸿哈哈一笑,收好竹石原稿,微微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