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智者说过,“人生是一条河流,历经蜿蜒曲折后,总会注入一片名为死亡的大海”。暗示无论人生做出什么选择,最后都是一死了之万物皆空,一切皆允。
这种“积极的虚无主义”在特定时期和历史背景下,确实产生了一些正面意义。它帮助打破了教会控制的思想领域,把人的思维和神的教诲分离开,并且为人的思维了可以继续生长的空间和动力。
但在更多的时候,这样的念头实在是难称有益。生命无意义,活着白受罪那不如死了落个清静。
在联合政府成立之初,随着邪教组织的大力推动,“万物皆空,一切皆允”的念头就像是一股风暴开始席卷整个摇摇欲坠的人类文明。多亏到处都还是正在腐烂的遇难者遗体,强烈的尸臭味熏得人们几乎什么想法都没有。否则还不一定要出多大的乱子。
童心格从培养水槽里缓缓睁开眼睛,透过透明的全氟化碳溶液向外看去,逐渐升起的朝阳像是一抹金红色的虹光,缓缓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深刻印记。
摘下了覆盖在自己口鼻上的流体导向器,童心格用力开始了呼吸。睡眠时,人的呼吸频率会下降。全氟化碳溶液无法在低流量的时候足够的氧气支持,所以需要用流体导向器加强呼吸支持。不过在清醒状态下,这样的问题就不存在了。
全氟化碳溶液浸泡下,能够相对的低重力体验。这对早期的克隆人来说非常重要由于早期的克隆技术不足,克隆人的软骨结构存在缺陷。如果一直维持在正常的受力状态下,大约十五年内克隆人就会罹患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关节磨损和关节炎等疾病。
为了减缓发病的时间,学术委员会里的几位科学院临床院士联合工程院和科学院等多学科力量,为童心格和他的两个兄弟设计了这套全氟化碳“睡眠系统”,利用富含氧气,并且可以和肺泡接触直接进行氧合交换的全氟化碳溶液支撑身体重量。同时满足了高质量睡眠和减少软骨组织压力的需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未经训练的普通人使用全氟化碳睡眠系统,很容易产生严重的坠落感和窒息感。虽然他们在水槽内的位置几乎没有变化,尽管血液氧含量指标完全没有波动,但普通人就是睡不惯这个东西。
在空间站长期工作过的宇航员刚回地面的时候使用这套系统倒是还行,可时间一长也不舒服。
几位院士“重新定义睡眠”的野心彻底失败,只留下了几套系统交给童心格三兄弟用克隆人睡在这套系统里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童心格甚至开玩笑似的说,睡在培养槽感觉就像是回家了一样。
这倒也不能算错,毕竟温格切克拉夫斯基在早期制造他们的时候,三兄弟可是在培养槽里飘了好几年。
深呼吸几次后,童心格按下身旁的按钮,大流量水泵开始全功率工作,几个眨眼的功夫,全氟化碳溶液就下降了半米多液面下降,露出了童心格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