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托马斯是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要刻意和物理所扯上关系”
“为什么你和两次爆炸都有关系”
在一间墙壁被软包全部覆盖,就连地板都软乎乎的房间里,陆沉正在被人反复询问着这三个问题。
从他进入这个房间开始,这三个问题已经被询问人员以各种不同的语气、组合模式、速度甚至口音询问了几百次。简直就像是他们故意在用这种方式折腾人一样。
似乎无论你怎么回答,无论你作出何种程度的抗议都无所谓。
总而言之就是在折腾人。
不过这种程度的折磨,对于一个有六年临床经验的风湿免疫科医生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平时日常工作里,他遭到的苦痛也就差不多是现在这个等级。
不停的被提问,不停的重复回答。在这种机械的问答中,陆沉的思绪开始顺着墙角四下蔓延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认定了对撞机爆炸和托马斯有关系为什么调查局的人这么在意自己
在缺乏足够多的基础信息时,妄然进行推理,得出的答案大概率和真相没有什么关系。陆沉只能耐下性子,继续和面前的审讯人员来回进行着这种一问一答的“游戏”。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到某些条件发生变化,等到新的信息摆在台面上。
肚子饿了又饱饱了又饿,嗓子哑了又哑然后开始生疼,在被留置超过十六个小时后,陆沉感觉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要是再没有变化,他就不准备继续回答问题了。
“行了,你们出去吧。”就在此时,一个端着保温杯,身穿蓝色制服的中年男人恰到好处的打断了审问。他端着保温杯,用眼神示意两个年轻的审讯人员可以离开了。在这两个年轻人离开后,他一手拧开保温杯的杯盖,歪着身子非常随意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几乎快堆成小山的讯问笔录。
看了两眼后,中年人放下手里的保温杯,从屋子的角落拖来一个半人高的垃圾桶。然后把桌子上历经十六个小时询问得来的笔录统统扔进了垃圾桶里。
陆沉平静的看着这一切,然后开始提起了精神。无论是好是坏,他等待了十几个小时的变化总算是来了。
“陆沉医生”中年人拖长音调,似乎正在观察着陆沉的反应似的,“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传唤吧”
“我听到了那个调查员传唤我的理由。”陆沉强打精神,小心谨慎的选择着用词,“但我并不同意,甚至不能理解这些理由。”
“哦,得了吧。”中年人像是轰苍蝇似的挥了挥手,然后把香烟塞进嘴里点燃,“这种哄小孩子的话就不用说了,这里也没有监控,咱们来聊些有用的。”
“托马斯曾经和宗教极端组织交往过密。”中年人首先甩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他和极端组织的核心成员一直到最近还仍有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