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自己营部那名毕业于黄埔十期,才二十多岁的中尉副官,郑惠然眼中闪过一丝悲怆,而这悲怆又转瞬化作了怒火。
他拆掉了机枪上的空弹匣,又从身边的机枪手尸体中拿出了一个新弹匣,刚要装上,忽然,又是几发步兵炮弹和五十毫米掷榴弹打了过来。
这几颗炮弹和掷榴弹的落点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郑惠然的机枪阵地,巨大的冲击波将郑惠然整个人掀倒在地,夹杂着弹片的滚热气流瞬间席卷了过来,将郑惠然手中的捷克式轻机枪枪口的防火帽炸裂,机枪被炸飞到空中,褐色和黑色的泥土劈头盖脸的四处飞溅。
郑惠然被炸倒在战壕里,可那名传令兵却未能幸免,被弹片打穿了喉咙,如柱的鲜血喷出了几米高,最后,传令兵痛苦而绝望的捂着脖子,直直的倒在了郑惠然身边。
郑惠然只觉得怒火中烧,大骂着爬了起来,看到被炸飞的捷克式已经被炸坏之后,红着眼睛从传令兵身上拿下了快慢机和手榴弹,大喊着,嘶吼着站了起来向前开火射击。
丢出了几颗手榴弹后,郑惠然突觉前方的地面发生了剧烈的震动,而随着那剧烈的震动,还有震天的呼啸声和喊杀声。
就在教导总队五团第一营的官兵和日军浴血拼杀时,教导总队的骑兵营也在比惊雷还震慑人心的马蹄声中,钻进了第五团阵地前的浓郁白色烟雾,劈入了日军的侧翼。
“杀啊”
震天的喊杀声中,教导总队的骑兵营官兵主力从侧翼如铁锤一样,钻进了烟雾,冲向了进攻中的日军主力,而一个骑兵排的官兵则分了出去,扑向了在日军步兵后方的步兵炮阵地,而这一排的骑兵官兵,也成为了第一批和日军接触,第一批取得战绩的骑兵营官兵。
正在后方疯狂开炮的日军步兵炮小队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了几十名穿着灰色军服,头戴德国钢盔的中国骑兵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冲了过来。
“杀啊”
砰砰
还未等骑兵冲来,这一骑兵排的官兵就有不少艺高人胆大的弟兄抄起了毛瑟步枪,向日军的步兵炮小队开了火,噼里啪啦一阵乱枪中,一些日军被击中打倒在地。
紧接着,一名挥舞着马刀的少尉骑兵排长冲入了日军的步兵炮阵地,冲上了一名正在调转炮口的日军步兵炮炮组,在冲近之后,很优雅地将马缰一抖,策马跃过了那门九二式步兵炮,回马一刀砍倒了一名日军的炮兵。
“这一个是为了东四省”
少尉排长用一口东北口音大喊道。
而另一名日军炮手也站了起来,慌张的举起了手中的三八大盖,可还不等开枪,那名骑兵排长便将马刀凭空一挥,在一阵血雾中,射手的脑袋与身躯就分了家。
“这一个是为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