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八颗炮弹并排落下,博福斯山炮最小二十五米的射击夹叉给予了山炮弹良好的射击精度,第一轮射击所有的炮弹全都落在了第六连阵地前一百米的范围内,也就是何炜与炮兵约定的一号射击区域内。
瞬时,八颗杀伤直径一百三十米的博福斯山炮弹向后爆炸,一颗炮弹居然直接打中了那名大尉军官,勇猛无比的陆军大尉,在剧烈的爆炸中变成了碎片。
可这仅仅是个开始,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轰击接踵而至,如黄色海浪一样的日军散兵线好像撞在了铜墙铁壁之上,成片成片的日军在博福斯山炮弹的轰击之中被撕成碎片,炸上了天。
直到这时,不要命的日军步兵,才感受到了一点点恐惧,冲在稍后位置的日军,看到了前面的惨状,冲击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可同样的命运,马上就要降临到他们头上来。
两个山炮连几乎在同一时刻开始了火力延伸,滚进轰击的火炮弹幕,极有规律的依次对二号,三号,四号,一直到七号射击区域做了在一号射击区域内同样的事情,仅仅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二百八十颗炮弹将第六连阵地前七百米范围内变成了鬼魅地狱,死亡地带,多挺九二式重机枪被山炮弹炸到了天上,变成了零件,所有冲击的日军步兵都被卷入了八门博福斯山炮构成的死亡弹幕之中。
炮兵指挥所中,炮兵营长曹惠国看着日军的惨状,大声呼喊道“痛快,痛快,太痛快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为一名炮兵军官,这足以称之为人生快事。
在曹惠国身边,被何炜撤下来的五十七团三营步兵第七连连长潘琦也在一具炮队镜前,看着前面日军的惨烈景象,远没有曹惠国那么激动,只是被震撼的喃喃道“我的天啊,这不是进攻,这不是进攻。”
潘琦也是黄埔七期出身,接受过最新式的步兵战术教育,日军展现在他面前的攻击手段,仿佛退回到了军校中那些德国顾问口中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形态,散兵线,重机枪,火炮,一切都与陆军部队最新式的战术战法无关,可惨烈程度,却也颇有一战堑壕战的七八分。
炮兵指挥所中的官兵无不欢欣鼓舞,而在炮兵阵地前方构筑简易防御阵地的三营七连官兵,看到日军被打成这个奶奶样,也都高呼叫好。
可前方的战况,却没有一直积极的发展下去。
第六连的指挥所中,看到完全被火炮弹幕覆盖的日军,何炜长出了一口气,手中的大口径重机枪依然在以三发一组的短点射开火射击,第六连各个碉堡内的官兵也是如此,轻重机枪的火力网继续收割着日军的生命,可随着扬尘散尽,一个令何炜震惊的情况出现了,大批的日军,踩着堆积成山的日军尸体,仍然发起了不要命的冲锋。
第六连的轻重机枪只要一打就能扫倒一片,可是打倒一片,马上就有新的日军补充上来,刚刚的那一场炮击,日军至少伤亡了三百人,可日军还是全然不顾损失,继续冲击第六连的阵地,很多在炮击中未死,仅仅是受伤的日军士兵,竟然成为了第一批受害者。
如潮水般继续冲击的日军,根本不顾及那些受伤的战友,竟直接从伤兵的身上踩去,打到了现在,作为进攻主力的步兵第十六联队,在遭受了多次重伤之后,下属几个中队的人员已经完全换了一茬,自然不存在原班人马的那种老乡关系,现在杀红了眼,干出这种事情来也并不奇怪。
尽管何炜和第六连的官兵极力抵抗,可此时,仅凭轻重机枪火力,已经不可能挡住这些亡命徒疯子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