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人对他开始敬而远之,唯独单一却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发和他嘻嘻哈哈开玩笑。
单一是代郡本地人,今年才十五岁。
曹植曾问他为什么这么小的年纪就来当兵。少年张着那双一尘不染的大眼睛立刻变得不可思议极了。
他说,这本就是他的使命啊。
爹爹战死了,大哥就来了。
后来大哥也死了,二哥就接着顶上来了……
现在该轮到他了。
初次听到这话的曹植内心震撼不已。
单一后来又说,其实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说心里话,这些人当中其实也没有几个真心愿意当兵的。但没办法,如果没人当兵的话,那么鲜卑人的铁蹄就会踏碎他们的家园,杀死他们的亲人。他十二岁的时候,就亲眼目睹鲜卑人用弯刀杀光了他们一整个镇甸的人。
若不是母亲将他扣在水缸里,那他也早就死在那个料峭的寒冬里了。
心思缜密的曹植立刻注意到了一些关键的问题,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单一憨憨一笑,不沾染任何情绪地说:“都没了”。
父亲和大哥二哥都战死在了边关,母亲也在那次屠镇中被鲜卑人给杀了,一个姐姐和妹妹也被他们掳走了,生死不明。
曹植错愕不已,又问他既然家里人都没了,那他还保护谁呢?
单一又是很澄澈地嘿嘿一笑,以一种最平淡的语气讲出了一句最振聋发聩的话。
保护那些还没被伤害的人。不会再受到像他家里人的伤害。
乐天的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忧伤。
曹植沉默了。
那一夜他喝了很多他之前觉得难以下咽的“大刀片儿”酒,却觉得犹不尽意。
他翻箱倒柜找出那篇过去让他沾沾得意的《白马赋》的手稿,连同那些过去的浪漫情怀,一并撕得粉粉碎碎。
他似乎开始有些理解那个让他恨入骨髓的父亲了。
……
因为过去单一给他带来的感触,所以即便单一总是喊那个带有羞辱性的绰号,他也并不见怪。
“我正要去寻你,你倒是自己送了上来。”
曹植呵呵笑道。
单一也跟着笑了起来:“你找我作甚?”
曹植立刻摆出(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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