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洽谈,楚国公子熊十分满意的离开。
这么说来,即便杀不死公子丹,燕国也已经大势已去,当然若能杀得了最好,以免后患。
离开时手上还拿了块饼。
这小子十二三岁,长得跟头年轻的野狼似的,一看就是个吃货,惹得赵政盯着那块离去的饼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门口的赵将扈辄一脸沉思,居然没有打起来,这个秦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奇怪。
站在墙上的公子丹陷入了忧伤。
赵国若不出兵,他燕国如何才能度过此难关,他如何给他父王分忧
探子信中言,他父王忧思成疾,每日心痛难忍,头发都花白了,日日盼着他说服赵王,以解燕国之危机。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父王从未如此惦记过他。
但时局如此,他即便真见了赵王,又如何说得动对方。
一时间满脸悲伤,连拂过的寒风,似都在悲吟
范雎拢了拢有些寒意的衣服,看着陷入思想困境的公子丹,七八岁的年龄,哪来那么多忧伤。
忧国忧民者,不应该在寒风中悲呛。
范雎说道“赵王会出兵的。”
公子丹都懵了。
他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这人一番让人无法反驳的分析,现在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过去,又被他自己推翻了
但内心猛地一动,就像身陷绝境,前方无路之人,突然柳暗花明一般。
不由得认真看向范雎。
范雎心道,因为史记燕世家中本就是这么记录的。
真正的一个和平的修养生息的时期到来了,各国休战,成为最猛烈的暴风雨前夕的宁静,各国征伐由明面上转成暗斗,国力人心计谋策略的斗争。
至于赵王为何助燕退楚,历史学者众说纷纭,但并没有得到一个能说服所有人的理由。
有时候,逻辑代表的并不是真实,历史的走向也从未一直按照标准认知的方向进行。
范雎也没给出答案,继续收拾院子。
公子丹“”
牙齿都咬紧了,说话说一半,让人如何安心离开
但对方是秦人,他也没有理由强迫对方告之自己。
半响,整个院子算是安静了,唯有赵政在叨叨“饼没了,都被吃光了。”
范雎开始将昨日和今日剩下的豆渣装缸发酵。
发酵的过程和发霉的过程是完全不同的,发酵产生的都是可食用的有益菌群,而发霉食物腐臭且全是病菌,是无法食用的。
等处理完已经是下午了,又打扫了一番院子,院子面街的墙其实已经倒塌了一半,估计是以前愤怒的赵人推倒或者用钝器砸倒的。
当时赵政独自一个人害怕的躲在房间内的场面,似乎都可以想象。
散落地面的砖头,范雎倒是可以重新砌回去,但范雎没这么做,而是将断墙敲平,砌出一个对街的半人高的平台来。
砖,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使用,从出土的遗迹可以进行佐证,当然此时的砖和现代的砖是有很大区别的。
弄完这些,天色也差不多黑了,一身的灰土。
范雎在灶上温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