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满接过风车,沿街慢慢地边想边走。
“想在京城讨生活容易。但想自己盘个铺子,开店做长长久久的生意,真难呐。”
“万事开头难。”晏七郎安慰说。
应小满不吭声。这些天她其实承受了不少打击。听说想盘肉铺子的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十家里有八家立刻拒绝,一家别有所图,剩下最后一家漫天要价。
“盘个铺子,比摸去仇人家报仇还难。”
她喃喃地说,“要不先别看铺子了。顺序调一调,先把仇报了罢。”
“”
晏七郎感觉头顶有点发凉,沿街默默地前行几步,劝说小满改主意,“万事开头难找到关窍,其实也不那么难。”
两人沿着西门内大街慢行。大理寺官衙门口进出不少官员,晏七郎把斗笠往下压了压。
晏七郎“做生意行当来说,两百贯不算大钱。我明日便可以筹措给你。”
应小满摇头,“我娘不会同意的。”
“赠送有顾虑的话,借呢”
还是摇头。
“我娘一直担心你会拐卖我借我这么大一笔钱做生意,不定她怎么想你。”
晏七郎哑然打量自己“我看起来像拐卖民女的拐子你母亲是不是对我有些偏见”
这个话题是谈不下去了。两人默契地另起话头。
“另找铺子呢”
“离家太远的不行。这家位置正好。”
晏七郎思忖着走出几步,从另一个角度思索。
“掌柜的做肉馒头生意亏本,才想高价卖了铺子回老家。他两个女儿都嫁在京城,这一去以后再难见面。若不是日子支撑不下去,又如何舍得走。如果肉馒头生意可以维持日常开销,他的铺子应该能一直做下去。”
应小满道,“馒头铺子能继续做下去是好事。我的肉铺子还能再去寻其他店面,但大理寺的狗喜欢的只有这家的肉馒头。”
晏七郎“我们先不谈大理寺的狗。”
他谈起刚才留意到的铺子门面情况。
占地大、门面小,北面临大街,西面对小巷。
西边堆放杂物的隔间,现今以门板封死。如果把隔间整理出来,面对西边小巷装个门面,其实可以把肉馒头铺子一分为二,隔出一件向西的肉铺子门面。
“店家主营的肉馒头调价,改卖四个馒头三十文。肉铺子再按月赚进一笔赁金。如此一来,生意可以保本,店掌柜不必卖了铺子回老家,应家肉铺子可以顺利寻到门店开张,彼此还可以互相搭档照应。小满,你觉得如何。”
应小满听着听着,眼睛渐渐地亮了。
实在是个好主意。
她立刻转身,兴冲冲往回走。
但走到半途,她突然想起还有个严重问题。
“店家老夫妻都是老实人。二十年不敢调价,怕得罪了官人主顾,砸了铺子招牌。我们如何劝说他们调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