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流云和他们的距离很远,依稀能看清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幻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心里忍不住担忧地回想他爸提起殷渊时候的态度。
钱和风震撼地喃喃“我怎么感觉他比苏濯蛾还像流浪者公会的。”
他根本没法把这个狠厉的人和之前那个总是乐呵呵又不正经,嘴里天天跑火车的人联系起来。
张臧松了一口气,道“赢了就好”
虽然这个流浪者公会的成员是来帮各公会杀殷渊的,但他们的作风张臧经历过几次都不能习惯。
鹿闻笙摇了摇头,皱眉道“不对。”
他直接点出了要害“他是不是和苏濯蛾离得太近了”
之前萧观南就是因为没避开苏濯蛾的花粉才会血肉异变成飞蛾,现在他为什么会选择和对方近战
怎么想都吃亏。
而且他没避开花粉这一点也很奇怪。
果然如鹿闻笙猜测的那样,异变从萧观南的手臂开始,他探进苏濯蛾腹内的手已然发生了变化,一只只飞蛾从苏濯蛾的腹内爬出,又飞走。
它们的翅膀沾染了血迹,飞起来像一瓣瓣的血色残花。
苏濯蛾狠狠地笑起来,唇齿间都是他自己吐的血
,大睁着的眼里都是狠厉疯狂哈,蠢货,你不是调查了我的资料吗你难道不知道和母虫越近,异变就会越重吗”
他眼珠泛红,咬住自己的下唇,以此来抑制住喉间什么东西上涌的错觉。
虫母在他的体内不正常地骚动着,苏濯蛾只当是萧观南把她伤得太重,低声念叨着什么安抚着。
萧观南的血肉大量消失,面色也变得苍白,被缓过来的苏濯蛾击了一拳,拉开了距离。
萧观南被击飞在车站的人群中,他半个手臂都空了,手腕处的飞蛾扑楞楞地飞起来,摇摇欲坠的断手直接被甩了出去。
旁边车站内正在打电话的人完全没注意到,嘴中还在说着“今天是结婚纪念日没忘,绝对没忘什么没买礼物不可能,礼物早买好了”
他打电话过于专心,断手飞到眼前他下意识地就接了,反应过来之后愣在当场,不过瞬息之间就开始异变蛾化。
“这是怎么回事”张臧吃惊道。
鹿闻笙沉吟道“应该是苏濯蛾在萧观南身上施加的异能开始加重了,即使那个人只拿了一部分萧观南的肢体,也被判定成萧观南本人。”
“为什么会加重刚刚发生了什么吗”殷流云茫然。
鹿闻笙瞥了一眼这人有些眼熟的长相,顿了一下,猜测道“污染加重的原因非常多,谁知道他触碰了哪一条。有可能是吸入了更多的花粉,有可能是和污染源靠得太近,也有可能是他的某些行为正好和异变后的物种接近或相符,无意识地加重了污染”
“所以要避免污染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啊。”他淡淡道。
萧观南一直碰到墙壁才停下,他垂着头,长发掩住了脸,一侧缺失的手臂还在汩汩地溢着血。
苏濯蛾松了一口气似的,狠狠地啐了一口“你等着变蛾人吧。”
“放心吧,你成了我的傀儡,不亏。”他道,一只手还捂住腹部,防止里面的东西漏出来。
萧观南看起来没有了知觉一样,侧颈开始长出一根根白色绒毛。
众人都还没来得及紧张,苏濯蛾就发现不对。
他体内的虫母还在躁动,而且躁动得更加厉害了。他疑惑地想说些什么,一发出声音喉间却开始发痒,像是里面也长处了绒毛一样。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什么似的,顾不得疼痛,急忙扒开腹部的伤口,可是并不像他设想那样,萧观南没在里面留下任何东西。
他所有残留的碎骨头血肉之类的,都成了飞蛾飞出去了。
伤口很干净才对,虫母不至于把他误认为是萧观南啊
而且萧观南身上也没有更多缺少的东西了。
不应该啊
苏濯蛾甚至感觉自己的视野都变得更开阔了他的眼睛也开始异化变大了,就和那些蛾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