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婢去打了些水,您可要”她看见亦泠手里的东西,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夫人,那、那是什么”
亦泠看着黑乎乎的烤糊了的鸡,沉默了片刻,随即将两根树杈往外掰,轻而易举地把一整只鸡撕成了两半。
“这烤鸡虽然有些糊,但是里边儿应该是熟了的。来,你我二人分着吃。”
竟然是烤鸡
那这只鸡死得也太冤枉了些
锦葵又退了两步“不、不用了,奴婢再去打点水”
说完转身就走,叫都叫不住。
亦泠十分受挫,对着锦葵的背影碎碎念道“对对对,我下毒了真是有的吃还挑上了。”
“还不是你给惯的。”
头顶有一道声音落下。
亦泠抬起头的一瞬,右手一空,那半只烤鸡便去了谢衡之手里。
等亦泠反应过来,他已经在一旁坐了下来,用手将烤煳的鸡皮撕开,露出黄白色的鸡肉。
眼看着他当真要吃了,亦泠心里忽然很虚,一把给抢了回来。
“谁让你吃了”
说完,自己张嘴咬了一口。
唔怎么这么硬,来看是真的烤毁了。
看着她僵硬又尴尬的神情,谢衡之笑了笑“怎么,当真下毒了”
“对啊。”
亦泠勉强地咀嚼着,心想这跟下毒有什么区别。
“那也没关系。”
谢衡之说,“你不是说了,要死一起死。”
“我那是”
刚说了一半,亦泠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他说什么
什么要死一起死
山林里的杂音似乎在这顷刻间消失了,亦泠耳边只一遍遍地回荡着他那句话。
要死一起死
这不是她在那个梦里说的话吗
难道
那根本不是梦
亦泠浑身都在这一刻僵硬了,只有脑袋徐徐地转向了谢衡之。
他的动作也顿住了,眼神有轻微的凝滞,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句话。
“那天晚上我、我你”
亦泠结结巴巴了半晌,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反倒是谢衡之仿佛没了掩饰的耐心,侧头看向亦泠,眼尾上扬,目光锐利又直白,仿佛在说
对,不是梦,我就是亲了你,怎样
满脸写着一股理直气壮。
亦泠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低头看着谢衡之,憋了半晌,只憋出一句“我那时病着,你怎么乘人之危”
谢衡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轻嗤一声,也站了起来。
“乘人之危我们是拜过堂的夫妻,什么事做不得”
亦泠被他这话堵得哑口无言,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反驳的说辞,双肩都在轻颤。
结果谢衡之还火上浇油“与我们同时成亲的秦二公子孩子都要出生了,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你、你”
怎么还越说越离谱了
亦泠脸涨得通红,又急又恼地指着他说,“你怎么能这样”
就在这时。
利春突然在不远处喊道“大人”
他的声音像一盆凉水,突然浇灭了充斥在亦泠和谢衡之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谢衡之回头看过去,利春举着一枚信筒,示意他有消息。
谢衡之的情绪也松了下来,朝利春点点头“我就来。”
听到这句话,亦泠垂下头,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现在脑子很乱,必须一个人冷静冷静。
还好利春即时出现叫走了谢衡之。
可是下一刻。
她一口气还没松完,下巴突然被捏住。
被迫着抬起了头,亦泠尚未回过神,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
一如那晚的触感,却带着一股强势的力道。
亦泠呼吸瞬间屏住,瞪大了双眼。
明晃晃的火光中,她看见谢衡之抬起了眉梢,眼里尽是狂妄。
“我怎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