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回拒。”
许应姝眼睫颤动,静默片刻,后才说道。
“不,真儿,你生来就该是要走这仙途的。”
“人人都道当年圣人继位,是受命于天。但那异象祥瑞,皆为你而来。”
……
许府正厅,唯余两人。
李秀与刘少楚相对而坐,目光交接,似眸内有风云涌动。
“据上古秘载,异世独立于本界之外,毫无相交。而以灵子论深究,世上万物皆由细微灵子所组成,时刻在运动,朝无序变化,故弱界偶尔便会被强界所吸引,不过万载难逢一。”
“修行者内凝黄芽,蕴生法力,故而这异世之魂便是被引动,也只能归入凡人体内,而且不属于此片天地更无法踏入修行,如同你一般。”
刘少楚被一语道清底细,却无半分慌乱,瞳中闪动思索之光。
“按我们那里的说法,便该是说原子做无序运动,趋于熵增。两个世界,或许是渗透压?”
李秀听得一头雾水,但她面上却仍能持高深莫测之色。
“北橘南枳,如将世界比作壤,生灵则扎根其上。你这具身躯泛泛,寻常倒还好,但你登帝位,聚王朝气运于一身,紫薇星临,魂魄便日渐强盛。纤细的茎上本该开出小花,你却偏结硕果,正如雀身行凰命,朽木燃烈焰。”
“你,也该是清楚的。”
刘少楚如今三十又六,出身大汉王室,享万民供养。但单从其面容而言,却似四五十岁,像是不曾养尊处优。
而她点了点头,与李秀双目正对。
“曾有云游高人,告知过我这一点。”
“不悔?”
假有百年寿数,如此之下,便只可活到五六十岁。
“不悔。”
刘少楚声无波澜,沉静如镜湖般。
“历史是洪流,我仅是一粒其中的尘埃。我也曾想过随波逐流,但见朝民愚昧蒙尘,男尊女卑,我终究想要改变些什么东西。起先我寄希望于父帝,尽我所学助他登位,但后来我才明了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我弑父杀亲,推行新政,其实至今暗里仍有对我的贬斥议论。毕竟没办法,当优待太久,再去求一场平等,竟都如同磋磨。”
“所以我只有亲自坐上那个位置,将权力彻底握在掌心,才终于能够改变想改变的东西。”
刘少楚和李秀不过初见,她如今言语却坦荡得可怕。
“我一命纵是蜉蝣,今朝所行或被后来埋没,或成史书上留下的些许笔墨,更或被污名改写,但也想一燃萤火之光。”
“我刘少楚从不自认是什么凰命,天命岂有定数?若真要作个比方,我不想当凤凰,倒是想成为一只破茧而生,挣开牢笼,飞入青空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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