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颇猛,本就破裂开的窗纸随着颤动,发出哗哗的响声。
许映真意识先前尚处混沌,此刻才渐渐苏醒过来,因被那寒冽大风吹得已久,只觉寒意浸透了全身,四肢被冻得僵直。
她眼睫微颤,意识归拢,睁开了点眼睑,动作很轻,幅度微不可见,直到确定只听见一阵阵的呼吸声,这才从余光中去观测周遭的环境。
壮汉,柴堆,碎砖,雕像。
许映真不由咽了口唾沫,身体也随之有了轻微的动作。但此时她双手被反绑,粗粝的麻绳捆得极紧,同肌肤摩擦带来的刺痛叫少女眉头微皱。
她朝一处看去,那围着火堆取暖的三个黝黑大汉,膀大腰圆,周围散落着碎骨食屑,油纸和酒瓶。
当是酒足饭饱,滋生睡意,此刻他们三人都合着眸子。许映真耳聪目明,还能听见颇为沉重的喘息声。
“有机会逃?”
许映真心中不由惊喜,也已对如今现况的起因有了些猜测,正要有所动作,耳畔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暗道不好,放缓意识,依旧闭眼,让身体表现得同昏迷时的状态一般无二。
那冲进破庙的汉子瞧着年岁约莫三四十岁,一入眼便看见了正中的城隍雕像,又侧眼看向地上瘫倒的少女,神色煞是阴寒,却极为复杂。
怒火,懊恼,贪婪,不得尽窥。
但此刻他紧紧抿双唇,压下心思,急忙喊醒了那三兄弟。
“老陈,老董,老齐,快醒醒!快醒醒!”
“我们绑错人,摊上大事了!”
那被唤作‘老董’的男人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醒来,倦意被汉子言语中的焦灼驱赶干净,顿时一个激灵站起,问道。
“咋个了,出啥子事了哟?”
他们本就是做的砍头的买卖,彭二往日也不是这般沉不住气,只怕真出了什么大事。
彭二树皮一样粗糙的面上满是涨红,他大叹,又咬牙说道:“咱们绑错人了啊!”
他看向倒地不起的许映真,眼中满是懊恼。
“这是许家的那位女公子!”
许家?
许家!
老陈和老齐俱是如坠冰窖,再无先前的初醒疲倦,齐齐扯着彭二的衣裳追问:“许家?是,是,是那个许家?”
“这扬州还能有哪个许家!”
彭二摆脱两人的拉扯,不由得双手握紧,青筋直冒,额头上早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地上的少女瞧着尚处金钗之年,与粗粝脏污的麻绳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那白润的肌肤和素雅衣裳,此刻(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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