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草回去把村口发生的事情告诉刘达,刘达本就是在装病,现在倒好,听完后,他是真的病了。
头大如斗,心乱如麻。
老四这是想要鱼死网破啊,想要放弃吧,他又不甘心,好容易到手的权势,这些年他在村里没少作恶,要是真被人整下台,换个新人,还不定怎么磋磨他呢。
“草儿,你觉得爹该咋办?”刘达没办法,只能询问刘秀草的意见,他觉得她这个女儿,简直就是个赛诸葛,平时他有啥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她都能轻松给出办法。
刘秀草沉吟片刻,刘达家的房子距离河边比较远,又在山腹中,是少有的几家没有被暴雨波及的人家。
房子完好无损,家里的粮食都在,人员安然无恙。
“爹,现在有两个办法。”刘秀草伸出白嫩嫩的两根手指,在她爹面前晃悠,“第一个办法,不参加社员大会。
好处是,得到救援后,等将来一切风平浪静,可以不承认社员大会的选举结果。
坏处是,万一长时间得不到救援,村里人都会没命。
第二个办法,参加社员大会。
不过是咱们不去主动让贤,让有能耐的人,又是咱们信任的人,去竞争大队长小队长职位。”
“第一个办法风险大,虽然有机会一举扫平老东西的所有势力,但是如果失败,损失太大。
还是第二个办法吧,稳妥。”刘达点头,最终选择了第二个办法。
刘秀草微微愣神,她爹似乎和以往不同,换作以为,她爹一定会选择第一个办法。
虽然失败的代价是失去现有的一切职位,但是成功的收获也是巨大的,只要时过境迁,他爹可以找公社反应情况,说老支书带头煽动社员造反,这可是大罪。
她爹心心念念想要把石河子变成一言堂,竟然会放弃眼前这样的大好机会,真是太可惜了。
稍微思考下,刘秀草就明白了,眼下的情况和其他情况不同。
如果单纯的让人竞争,谁都不会胆怯,可现在是生死关头,如果在这个时候,刘达退缩了,以后永远不会再有人打心底佩服他。
“爹,你真的想好啦,现在暴雨刚停,水流很急,要是去送信,真的会被......”她到底是个女人,从没想过为争权夺利,把性命赔上。
“傻孩子,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吉人自有天相!”刘达整整衣服,拍拍刘秀草的肩膀,“去叫你小哥过来,背我去大队开会。”
刘秀草再次震惊,心下了然,没多说什么,只是去隔壁屋里,把房门打开,一碗凉水泼醒刘秀峰。
“下雨啦,房子塌了?”刘秀峰睡的正香,谁知道一盆水泼来,他以为又下暴雨,把他家房子闷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