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操也能看出人的性格。真是天下大事必做于细啊!
我总是暗暗地跟王文雨学,尽量把每一个动作都做到标准的极致。
等做操完了的时候,我们集合按班下了操场,这时候喇叭里又响起了流行的音乐。下了操场,我们就算是自由活动了。
男生们经常聚集在花坛边上,谈天天地,谈谈校园里的八卦,有时候也会突然一大群人哈哈大笑起来。有女生路过的时候,他们的眼神跟着路过的女生飘来飘去。
打闹着,玩笑着,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冬天。99年的雪来得比以往更早一些,更猛烈一些。早上起床,就发觉窗外分外明亮,原来外面全是白的了。走在松软的雪上,脚都不容易拔出来。那天我还强壮地像一头牛一样推着自行车上了公路。
公路上的雪都被压实了,格楞楞地被压出了车轱辘的印记,踩在上面光滑得很,走上去站都站不稳,自行车骑得胆战心惊。人们纷纷下了车,推着自行车,小心翼翼地,边滑雪,边聊天,一路摸爬滚打到了学校。走到学校,还看不见几个人。
我抖了抖身上的雪,跺跺脚上雪,正在甩头发上的雪,忽然看到一张黑色的桌子上扣着什么。我又确认了一下,第四排第一个,是我的座位。看那形状,像是一张纸。这纸有点小,难道是我没收拾干净?留下的废纸?
这样想着,我缓缓走近,把书包放在凳子上。
说它小是真的小。只有半指宽,一大约10公分长。应该是张纸条,边缘被撕得很工整,并不像废纸。
我好奇地翻开一看,妈呀,脸一下子烧起来,怎么会这样。赶紧用书包盖住,右手把纸条揉成一团,迅速坐下。心腾腾地跳起来。我不会看错吧。我拍着胸口,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用余光瞄了瞄,确认没有人看我,悄悄又打开仔细地看了看,纸条上只有七个大字——
“李云
我爱你
孙英”。
啊?这……这……这……好像是孙英的笔迹。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告诉自己深呼吸,深呼吸,才算是缓解了紧张的心情。
我的眼角瞥见孙英,他正坐在第二排第四个座位,正若无其事地读英语课文。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他写的?他不是喜欢冯艳艳吗?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又打开看了看,现在的表白都这么简单粗暴了吗?啊……这……这么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