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她!这个不要脸的荡妇!”
“对,我们赵家村容不得这样不守妇道的小贱货!”
“这要是传出去,村里还没嫁人的小姑娘哪家的好儿郎还敢求娶?这害人精,烧死她!呸!”
“烧死她!烧死她!”
嘈杂的人声吵得孟毓脑瓜子疼,两边脸颊木木的发胀,耳朵也嗡嗡作响。
正要开口骂娘,脑袋里忽然瀑布一样涌入无数回忆,所有回忆捋清之后,孟毓咬牙切齿。
她穿越了!
还穿成了个寡妇!
因为通奸即将被烧死的寡妇!
原主也叫孟毓,今年过年从军的丈夫死在战场上,连尸骨都没找到,只堪堪把衙门送来的铠甲做了衣冠冢后,自己便守了寡。
正月十五还没过呢,攒下来的薪俸和抚恤银便被公婆占去,给大房长孙娶媳妇置地了,可怜原主连个铜板也没看到。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原主才二十出头,容貌身段都是拔尖的,现在新寡那是一身孝,有心人看着那更是心痒难耐,趁着夜黑风高,把原主拽到地沟里去了。
孟毓挣扎时候抓到碎石就把行凶的人砸了,仓皇逃家,一夜过去后那人在地里却是死了!
虽然是个无赖,但到底是村里的,里正和族长急忙排查,还没到中午就找到原主身上了,一听通奸杀人她登时三魂没了七魄,连三个孩子都没顾上,就被抓到祠堂受刑。
原主不堪受辱,又觉得冤屈,竟然冲着柱子要一头撞死,鲜血流过她眉心的美人痣,红光一闪而过后,孟毓穿过来了。
她晕晕乎乎的看着台下拿着火把激愤的村民,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贼老天玩她呢!
开局就是个死,让她怎么玩?!
“赵孟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族长举着火把,横眉怒目的冲她喊道。
孟毓急得不行,眼前还一阵阵发晕,梗着一口气喊道,“我不服!这大兴朝的律法惩得是恶,扬得是善,那泼皮本来就不是好人,半夜强掳良家妇女那就是贼,他如今死了,我杀人无罪,杀贼有功!你凭什么烧我?!”
她振振有词,一通话喊完,底下的村民安静如鸡。
“你这恶妇死不悔改!”一把年纪的族长被她这诡辩气得那两撇胡子都要飞了,“那孙大虽然没做过什么好事,但也没犯下大奸大恶的罪过,如果不是你主动邀请,他怎么知道你半夜出门?”
孟毓要气死了,这老顽固是没脑子吗?
“我昨天回娘家又没带孩子过去,晚上当然要回来!孙大守在路上我怎么躲?他害良家那就是大罪,我自卫保命何错之有!”
“唉哟!这丧天良的贱蹄子!”
孟毓的话刚说完,底下就有个发髻散乱的妇女坐地哭嚎,“要不是你招惹犯贱,我那当家的哪知道你昨天回娘家?那么多路就守着你了?你以前回家从不过酉时,怎么昨天偏偏戌时才回?”
这一连三问,更像是她蓄意诱害,故意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