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吟不再看,慢慢坐了回来,心境复杂。
过了一会儿,因着昨夜没有睡好,闭下了车窗又没有风醒神,车辆细微的颠簸晃得她昏昏欲睡。
厉沧凌笑了笑,从座下取出一块毯子,但他没有拿给孟若吟,而是直接搭在了解楚容的腿上,然后才对孟若吟笑道,
“睡会儿吧?”
孟若吟看看毯子,看看解楚容,再看看她师父,
“您姓月吗?”
厉沧凌蹙眉,嗔怪道,“师父姓什么,你还不知道?”
孟若吟没答话,扭头扯过毯子盖在自己身上,挪了一些,独自靠在车厢的一角。
她当然知道师父姓厉。
不是月老,还乱点什么鸳鸯谱。
厉沧凌瞄了她一眼,往解楚容那边凑去,小声问道,
“你招她了?”
解楚容也转头望了她一眼,神色几分晦暗,再回头却是笑道,
“没有,叫她睡吧。”
厉沧凌见状,盯了他好一阵后是不经挠了挠头。
今儿个怎么都不大一样。
没一会儿他在心头感叹,他或许真是老了,也看不懂年轻人了,这许是别样的情趣吧。
这车辆造的特殊,底下暗藏一层机关,能够筛去部分颠簸,一路行进还算平稳。
不知睡了多久,孟若吟被一声惊叫吵醒,一个翻身跃了起来,然后就被六只眼睛围观着。
人还是车上那些个人,厉沧凌、解楚容、和已经醒来的绿萼。
原是绿萼迷迷糊糊起身,睁眼先瞧见了解楚容。
上回她处于昏迷当中,并未见到解楚容,后来也只见了厉沧凌。
醒来是陌生的环境,身旁还有陌生的人,害怕也属常事。
孟若吟瘪瘪嘴,又躺了回去。
车厢内的气氛一时尴尬。
绿萼小心翼翼地看了孟若吟一阵,然后转头向厉沧凌提出自己的疑问,
“公主为何在此?”
厉沧凌有心玩闹,张嘴想说孟若吟是他拐来的,吓唬吓唬绿萼,也好换换氛围。
却不料孟若吟自己答道,
“随师父离宫修行。”
这话语一出,三个人全部看向她,满脸惊诧。
孟若吟毫不在意,裹了裹毯子,继续睡着。
她是不打算再继续装傻,难得都出宫来了,何不活得自在些。
说辞她已经是想好了,本是为裴伤准备的,说给绿萼也合适。
正好午间休憩,来到一处镇子上用饭。
他们没有直接去酒楼,厉沧凌租了个清幽的小院,安置好几个年轻人,自个前去酒楼打包了些吃食回来。
裴伤也外出了一趟,按厉沧凌的要求,给几个人各自置办了些朴素的行头。
宫里那些东西太招摇,厉沧凌觉得不要也罢。
虽然有他坐镇,什么麻烦都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走的仓促,就叫几人临时着了一身,总不好让人衣不蔽体的就出门,那成什么样子。
旁配饰一概不带,尤其是一眼能瞧出名贵的。
把三个原属于皇城的宝贝一藏,他和裴伤出门,他们爷俩衣服普通些,算不上什么稀罕玩意,顶多叫人看了觉着此人还有点家底。
各自更衣,饭备好了汇合,五人围坐一桌,孟若吟也趁此把话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