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沧凌没有答话,也不去看谷晴,露出一脸愧色,顿了一会儿朝里面喊道,
“殿下,恕我医术浅薄,诊断不出你的病因,只能暂且用这法子缓解你的痛苦,您还是寻了旁的医师再来看看吧,时辰不早,我也该回了。”
他说完一边垂首叹息,一边朝外走去。
谷晴一急,两步跟上,拦在他身前,
“先生您可得把话说清楚。”
“我说的很清楚了。”
厉沧凌摇头从她身旁穿过,走了两步似是不忍,又回头说道,
“唉,我再说的明白些,你们寻了别的医师来怕也是难办,殿下脉象寻常,并无异状,按理来说当是康健的,就不知道为何如此……总之,殿下若是想舒坦些,就只能屈就她先在水里浸着,待老夫回去翻看一些典籍,上面或许有解。”
这次说完他是真的走了,全然不顾谷晴的震颤。
一离开视线,厉沧凌也不走寻常路了,直接纵身离去。
人已经折腾完了,雅澜宫他是一刻也不想多留。
时间拿的很准,赶回瀚博院时,正好开始上课。
讲学时厉沧凌还是往常的模样,不过眉宇多了几分惆怅。
当然是他刻意演出来的,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他能有什么好愁的。
下毒是让邱雅棠还债,但并不仅仅因此。
到了午间休憩,钟声一响,厉沧凌便垂头丧气的走了,什么话也没有多留。
六皇子向厉沧凌的背影瞄了一眼,蹑手蹑脚走到前桌的大皇子身侧,捂着嘴嘀咕,
“大哥,先生今天格外和蔼啊。”
大皇子摇头,笑的无奈。
先生今日没心思问话,也不叫他们做文章,对他这六弟而言,便算的上和蔼了。
他也向门外看去,厉沧凌负手低头,离去的脚步缓慢,不是素来的闲庭信步,也不似平日里站的挺立,那背影颇有几分沧桑的味道。
大皇子见此,不经蹙眉,喃喃念道,
“雅澜宫那边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都是看着厉沧凌离开瀚博院的,那时候离开是去哪不需要猜,个个心知肚明。
解凌瑶听见了大皇子的自语,当即大笑几声,并嗤之以鼻,
“出事?能出什么事?难不成你们奕北公主薨了还得秘而不宣?”
三皇子收捡好书本,颔首笑道,
“凌瑶公主说的其实不错,雅棠昨个身子就不太爽利,今日许是又严重了些,关心则乱,先生……疼她罢了。”
“本宫竟不知先生瞧上她哪点?”二皇子闻言鄙弃道。
三皇子揽着书本站起身来,走到大皇子身侧,淡淡一句,
“二哥若是能知道,便也做得先生了。”
此话一出,二皇子惊诧的看向他,冷声说道,
“三弟何意?”
三皇子回头,望着二皇子顿了一下,咧嘴轻轻一笑,
“二哥多虑了,先生前几日不是教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我都不是厉先生,又如何得知他的想法,三弟我只是觉得,这仅是眼缘喜好,二哥不必费心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