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吵闹声难以忽略,大皇子望了一眼自己的二弟,再看看解凌瑶,只觉得头疼欲裂。
这两人也不是头一回了,初见时便结下的梁子。
他实在没精力制止,也是先生不妥在先,叫他无法开口。
苦恼的低下头,他手扶着前额轻轻揉捏,心想着是时候该去找父皇说道一番了,所谓的两国交流还是作罢的好。
另一边,厉沧凌可没有赶去雅澜宫,前脚刚出瀚博院,后脚绕了一圈,又从隐秘处回去了。
倒在自个的卧榻上,厉沧凌两手撑在脑后,一腿翘起,还抖了抖脚尖。。
他去那么着急做什么,不得给人多留一点处理时间。
万一他这一过去,雅澜宫的人还没能将尸首处理妥当,他不得在门外候着,一样是等,站着不如躺着,也别杵在那给人压力才是。
若是仓促接应,藏的不好,他不巧再撞上,可叫人怎么解释的好。
他算的不错,此时雅澜宫内还是一团慌乱,邱雅棠刚刚才醒来。
邱雅棠不发话,谁也不敢擅自处置……也不愿处置。
王嬷嬷那死状,看一眼都是磨难。
至于那尸螭蛊,也不是谁都知晓,这么古怪的一个大肉团,更是没人想碰,谁知道会不会染上什么。
但凡是年纪轻的哪儿见过这般阵仗,个个惊慌失措。
单说对这景象,几个嬷嬷倒是还好,可主事的王嬷嬷和李嬷嬷都没了,她们拿不了主意。
而且物伤其类,共事的人接连死亡,她们心里多少也有些犯怵。
邱雅棠虚弱的躺在床上,气息粗重又急促,小脸瓷白,印堂乌青,倒当真是一副病态。
昏厥时没了意识,什么也不用想,可这一醒来,王嬷嬷那扭曲的面容仿佛刻在了脑海,与模糊一团的尸螭蛊轮番出现在她眼前,任她如何集中思绪都不能挥之而去。
她的衣衫已经是换过,甚至连身子都清洗了一遍。
可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仿佛还停留在鼻腔。
醒来缓了一会儿,邱雅棠搀着谷晴慢慢坐起。
待邱雅棠靠在床头,有了支撑能够坐稳,谷晴才抽回手,却是突然被邱雅棠在颤抖当中一把紧攥。
邱雅棠用的力劲儿不小,谷晴被她掐的生疼,只听她紊乱的气息间窜出几个音来,
“谷晴,嬷嬷呢?”
这简单一句,却叫人听的恍然,都不用瞧见,就知道说话的人唇舌在颤。
谷晴费了些劲,也只听出个大概,加上自己的猜测,才确定了主子的意思,连忙答道,
“还……还在您房里,您昏倒了,都先紧着你,没您发话,我们也不敢擅作主张。”
旁人她不知,但她在邱雅棠身边多少年了,最是了解自个这主子是脾性。
主子不清醒,拿不了主意,她也不会主动去分忧的,若是办妥了还成。
但凡是出了差错,主子不会念及什么功劳苦劳,谈情分更是枉然。
主子只会一股脑的将在责任扣在她身上,再添上无数莫须有的罪名,好叫其自身能从中摘个干净。
多半到了最后,主子一样会找个人来做那弃车,那她就更不可能去做出头鸟,主动将把柄交出来。
“不是!我是问你嬷嬷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