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楚容与裴伤两人交谈一阵,将事情经过,以及自己要留在瀚博院的事说明。
裴伤听完点头答复,“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说着话,面色却不大好,耳闻孟若吟的事,裴伤是一阵后怕,忽然明白自己昨日是让师父给耍了,师父一准是瞧出来了,才故意诱的小公主要拜师,可师父却还要装什么不愿意。
事是尘埃落定,书还得教,两人商量了一下,也不去那湖心亭了,就地借用裴伤的房间,东西也都齐全。
于此同时,被厉先生安顿在别处的孟若吟正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她恍惚看见了朝她急坠的巨物,耳边是发小惊慌的呼叫……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炙热,快要将她融化的炙热,这是她唯一的感受,也是因此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热量终于消退,孟若吟又觉得浑身冰冷,这时其他的感官也终于恢复,她嗅到一股异香,她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是这股味道似乎能令人安宁,闻着十分舒适。
手脚也逐渐能动了,她摩挲着坐了起来,抬手挡住眼睛,再慢慢一点一点睁开,好叫那光亮不打疼了眼。
适应了光亮,视线渐渐变得清晰,孟若吟看清所在之处的大致情况,她在一间屋内,这间屋子不小,陈设异常复杂,有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例如她现在坐着的这张榻边,地上就围满了大小不一的罐子,有几个似乎是琉璃制的,隐约能看见里面的东西在蠕动,孟若吟想那里面大约是爬虫一类,旁的罐子窥不见内容,但她肯定会是差不多的东西。
她又环顾了一圈,见着对面有几个空置的架子,架子的隔板糊着纸,纸上写了字,大约是为了方便分类取用。
孟若吟挪动到边缘,看着无处下脚的地面,不由得有些无语,咬牙切齿的念道,
“厉沧凌!”
正殿里的厉先生听着这声音,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不经皱起眉头。
臭丫头起床就直呼师父的大名!
正不爽着,抬头就见几个学生惊异的看着自己,他冷哼一声骂道,
“先生我昨日受了些风寒,今日也没得休息,你们不抱着感怀之心专心学习,一个个把眼珠瞪着做什么,方才讲的都记住了?”
众人都低下头,厉先生个个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快要缩到桌下的六皇子身上。
“六殿下,老夫方才讲的那篇,你有何见解?”
躲成这样,那他偏挑六皇子来做这个倒霉蛋,杀鸡儆猴再顺便撒个气。
孟若吟可不知小六子遭遇了什么悲惨,她对师父指名道姓,大不敬的喊完也不觉得舒心,又暗骂了厉先生好一会儿。
这些古怪罐子成包围之势将她拥在当中,不用想都知道是出自某个恶劣老头的手笔。
就为了这把她迷晕的吗?她是又气又觉得有些好笑,都说老顽童,人果真是越老越像小孩子。
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闲心,还把罐子一个个从架子上抱到她榻下布好阵势。
静了一会儿,孟若吟谨慎找了一处还算能踩的地方下床,小心的从罐丛中跃出去。
她径直走到了门边,想就此离去,一动手却发现大门从外面锁上了,她又试了试窗户,也没有一扇的打得开。
孟若吟无奈回到原处,一阵错愕,她竟然被人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