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怔楞的片刻,先是蹙眉,而后摇头笑了笑,静待孟若吟继续往下说。
孟若吟看向那副骨骼图,指尖在自己画出的图案上游走,对厉先生认真地问道,“弟子想请教师父,在无东西捆绑的情况下,若想将一人生擒并带走,断了哪处最合适?”
她算过了,离开堂授课大约还有半个时辰,时间充裕。
今天要问的这些,可都是她曾经的考核内容,不光技巧的问题,更多的是策略性。
先提的这题就要分情况论,人是什么人,带走交接的距离远近……等等因素不同,有不同的处理方案。
她问完稍微等了一会儿,又拿起了另一幅脏器图,“至于这幅,弟子的问……”
话未说完,她的双腕被厉先生扣住,“够了,丫头。”
她抬头对上厉先生的目光,两人对视僵持了一会儿。
解楚容在一旁看着揪心,双拳紧握,可他没有作声,孟若吟先前叫他去纸笔的时候便交代过,无论发生何事他只许安静旁观,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她。
两人对峙,最后还是厉先生先开了口,“这小子值得你出这么大的筹马?”
他叹息间眉头紧皱,幽幽看了眼解楚容,心绪复杂,不知如何说,竟是有一种不甘心,感觉像是自家的宝贝叫人偷走了。
解楚容对上厉先生的目光也是沉默,若是问他自己,他的答案是否定,不值得……
“当然不是。”
一言否认吸引了两人的注意,都同时看向她。
她对着厉先生笑了笑,“是师父您值得。”
厉先生对上她狡黠的眼神,顿了一会儿,面色带苦却又哑然失笑,是忍不住乐又觉得有些气闷。
孟若吟是在说,他这师父值得她展现价值,这叫他如何接,还能反驳不成。他还想拿捏这丫头,却反而被这丫头将每一分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罢了,老夫认栽,教,都教。”
他终于肯低头了,孟若吟转身戳了戳解楚容,等他转过来冲他挑眉,分享自己胜利的喜悦。
解楚容却是叹了一口,拉住她的手,攥的很紧。
那股力道将他心中不安传来,孟若吟想了想,反握住他,轻捏了一下以作安抚,然后提醒道,“还不谢谢师父。”
“诶,先别急着谢。”
听着厉先生话锋一转,孟若吟侧头睨着他,“您这是要反悔了?”
她就想着赶紧谢了过将此事拍板,免得厉先生兴起想再来一局。
“当然不是。”他摇头否认,而后笑道,“我说都教,可没说都教医术,我准备教小解一些别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你就不必知道了。”
他说完自己直乐,孟若吟见了只觉得不妙,正欲开口,就听解楚容向他道了谢。
她瞪着解楚容,解楚容别过头不看她。
厉先生见状捋着他那把胡须笑道,“老夫就说小子比丫头上道。”
孟若吟是看出来,这厮是有意报复了,觉得她对医术兴趣不大,偏要叫她学医,而解楚容想学,却又做了别的安排。
可解楚容自个都应了,她还能怎么样,她是没精力得管了,打了个哈欠,摊倒在椅子里休息,此时异状突显,她察觉不对,猛然看向厉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