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景澈正苦恼着,尚未察觉不对,随口回答道,
“当然是功课的事。”
“哦,功课啊,六殿下不如直接问问老夫,或许会讲的比较清楚。”
话到半句,隗景澈就已经回过了味,惊恐的抬头,正对上厉先生关切的大脸。
“先生……”
他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厉先生将他扶了起来,又握着他的手,亲切道,
“六殿下寻了个什么好玩的地方,老夫也想一道去,不知可有这个荣幸?”
隗景澈更慌了,脸色煞白,满头大汗,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
“伯伯,进了瀚博院不是先去瞧画吗?怎么您和六哥哥在这玩开了。”
孟若吟出声埋怨,想替小六哥解个围。
本是不想管,但是厉先生也太折腾人了,就是隗景澈错了,罚他便是,做什么要一再吓唬他。
隗景澈是明知自己要受罚,可厉先生的巴掌晃来晃去,就是迟迟不肯落下,恐慌一直萦绕在心头,那种滋味可是不好受。
厉先生转头瞧了她一眼,忽然咧嘴笑道,“小公主想玩啊,成,老夫同你玩,至于这小子……”
他说着,一抬手一用力,隗景澈的身子被甩了出去,落在照壁上挂着。
“六殿下喜动,精力旺盛,特别爱个爬高上低,先生我今日随了你的心意,你就在墙头上看画吧。”
隗景澈扒着照壁的顶端,厉先生是在照壁后发的话,不在正殿内,石桌边的几个人便寻着动静,个个抬头看他,大哥直接对着他摇头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瞧什么?是也想上去?”
厉先生这话一问,没人敢在瞧热闹,当即低头看画。
隗景澈一脸哭相,他倒不是个怕羞的,就是想着厉先生的话觉着苦,不到静伫的时间结束,他是下不来了。
孟若吟也不大好,她头皮一阵发麻,对于隗景澈,她实在是爱莫能助,她自己还有麻烦呢,厉先生是嘴上恐吓着照壁那头的人,这头却是又笑眯眯的盯着她。
解楚容朝斜前方走了一步,挡住孟若吟,一躬身唤道,
“厉先生。”
从进了瀚博院他就没出过声,是知厉先生的耳力超强,谨遵孟若吟昨日的警告,不去招惹厉先生。
可厉先生都盯上了孟若吟,那倒不如一块招惹了。
这一挡,厉先生瞧不着孟若吟,对着解楚容一蹙眉,嫌弃道,
“又是你小子。”
孟若吟现在没什么心气理这老头,牵起解楚容的手便想绕过照壁,“小哥哥走吧,看画了。”
厉先生一闪身,拦住他们的去路,“小公主不说好的要同老夫玩吗?”
谁跟他说好了?
她再一次后悔找了这么位师父,厉害归厉害,但是太磨人了,裴伤那是性子太好,才受得了他。
孟若吟撒手,推了推解楚容,“小哥哥先去看画。”
反正她也不是什么正经学生,就留下来陪这不正经的老人家过上几招,看看他今日是什么毛病。
她没用什么劲,解楚容是瞧着厉先生,不应也不走。
厉先生见状乐道,“唉,不用推搡,有什么可争的,都随老夫进殿内,老夫问个两句,瞧瞧小裴昨日教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