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吟笑了笑,伸手擦着她脸上的泪。
她这奶娘啊,从厉先生走后就一直念叨。
“嬷嬷,不哭哭。”
“诶。”邵氏重重的应了一声,将她的衣带系上,深吸了一下鼻子,笑着抱她入怀,“嬷嬷的小公主。”
门外解楚容苦笑,她本可以在凤鸣宫中安度,是为着他才卷入这瀚博院。
他想或许与她断了牵扯,对她才是最好……可是他做不到。
屋内,邵氏从怀中拿出一块糕饼,小心翼翼的塞给孟若吟,低声道,“给,公主快吃,别叫那先生瞧见。”
“……”
那位先生大概是已经听见了。
打开来咬了一小口,孟若吟把糕饼装进怀里,“吟儿不饿,藏起来一会儿吃。”
邵氏笑笑,满眼心疼。
房门吱嘎一声打开,孟若吟便蹦了出来,“小哥哥!”
解楚容吓了一跳,当即搂住她,抱稳的那一刻,她似乎顺势塞了什么东西进他怀里,还有些许温热。
正想着的时候,就听她在耳边笑道,“小哥哥,偷偷的吃完啊。”
她说完抬头冲他眨了下眼。
孟若吟说的很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不论多小声,那老头怕是都听的见,所以她喊了声小哥哥,顺便逗一逗解楚容。
知那老头听得见还小声,是因为不想叫邵氏听见,毕竟这糕饼是留给自己的,若是转眼给了解楚容,怕邵氏知道了心里不舒坦,哪怕邵氏并不会,但小心顾着些总是好的。
解楚容借口小解跑走了,孟若吟知道他是听话偷偷吃糕饼去了,便在邵氏的陪同下去了湖心亭。
午后的日头毒辣起来,换衣时有些许的闷热,凉亭处倒是爽快。
小风一过,湖水轻荡,竹帘微晃。
这竹帘透风,最是凉爽,散了热气,还免了她被日头暴晒,实在是再舒适不过了。
想起为她安排这些的人,孟若吟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低头再看看手掌处,里面敷着的药膏,也是为她精心备着的。
除了说话,她私下一直称呼他们皇帝和皇后……不带任何感**彩。
按大皇子的年龄算算,皇帝和皇后约莫也就三十出头,而她怎么也活了二十五岁,他们可能就大了她前世不到十岁,要她将其认作父母,多少是有些为难。
可这一月多的相处,若说她没有半分感觉,指定是骗人的。
尤其是皇后,贴心又细心。
对皇帝的映像倒是少些,唯一比较深的便是她高烧那夜,他整整陪了一宿。
打一开始他们就是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可她总会觉得是自己算来的。
但是今日……裴伤多半是皇帝特地为她邀请的,他不得已将她送进瀚博院,却也为她准备好了一切。
她的确是有些刻意闪躲排斥,但绝非无情无感之人。
一是年龄确实怪异,突变的身份,她一时也难以接受。
二来……这紧密联系的亲情,她其实是有些惶恐无措。
毕竟她从前是个孤儿啊,虽有院长和老师代为照料,可终究是不一样的。
“殿下!”
一声呼唤打破了她的感怀,回头就见裴伤一脸焦急的匆忙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