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六成新破家具一套,纹银五百两。”
“八成新绫罗绸缎十三箱,纹银三百两。”
“鎏金点翠佩一块,四十五两。”
“老松石手串三串,一百二十两。”
“……”
萧家姑嫂,还有萧家好些仆从下人,眼看着永仁当铺的的这些伙计,账房先生,还有掌眼先生一起一样样地计算完了沈云的嫁妆,交付银子,写好当票,抬着东西就要走人。
临走账房先生还很客气地和萧母打了声招呼。
萧母只觉脑袋一阵阵发晕,脸色涨红,猛地向前一步拦住,指着杨玉英,颤声道:“你,你这是要作甚!”
杨玉英抬头看了看萧母:“嫁妆单子在此,我典当的都是我的嫁妆,怎么,萧家还有不许儿媳妇处置自己嫁妆的规矩?还是已经要和离的儿媳妇。”
萧母嘴唇发白:“你,你缺钱吗?你在我们家典当自己的嫁妆,让外人看了,那得多丢人!”
杨玉英笑起来:“萧夫人,你问我缺不缺钱?我怎么可能不缺钱,你难道不知我们沈家出了事,如今被抄家,我的老祖母,老祖父,父亲,母亲,姑姑此时正衣食无着,还有,已经半个月了,我每天连口热粥都喝不上,你们萧家连饭都不给我吃,洗脸也要自己去打冷水,您老人家是当家夫人,您不知道?”
萧母脸色瞬间铁青:“胡,胡说!”
萧玉珠目光微微闪烁,却是有些心虚。
萧母或许不清楚这些事,这几日萧家一片混乱,她也没心思理家,可萧玉珠其实知道一些,那些下人们看沈云失势,就难免克扣她的用度。
加上沈云又懦弱,轻易不肯开口,这些时日更是变本加厉。
萧玉珠一直对娘家的事很关注,这些她也知道,可她怎么会给自己讨厌的侄媳妇说话?
杨玉英只说了几句,就不再理会他们,又和永仁当铺的的人交代了几句,把所有嫁妆都变成银钱,连那些字画也一并典当了,除了书籍。
她从沈家带来的,还有她嫁进沈家这几年买的书籍,打包好,已装入藤箱,如今用力背在身后,就大跨步地向外走去。
萧母浑身都发颤:“你做什么去!”
“去找萧寒。”
萧母还未开口,萧玉珠大怒:“你还找我们家萧寒做什么?你还不够给我侄子丢人?告诉你,你就是死缠烂打也没用,也不拿镜子照照,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性,你哪里配得上萧寒?”
杨玉英冷笑:“至少我没有和萧寒哪个兄弟勾搭在一起。我问心无愧!”
萧玉珠暴怒,只是不等她再说什么,杨玉英已经大步走去书房,果然见书房门前有大夫出出入入,显然沈嘉也在。
她并不进门,只在门口高声道:“萧寒,和离书给我。”
左右洒扫的下人皆愕然,偷偷窥视。
里面一片寂静无声,半晌,萧寒亲自拿了和离书出门:“你可以继续住在萧家……”
杨玉英一把将和离书夺回,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