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杨玉英人已经进了登州府衙的大门。
几乎一瞬间,她就想出个狐假虎威脱身的主意,只是要真那么做,怕是会很引人瞩目,指不定会招来什么人的关注。
(究竟是要装逼如风,彰显实力,从此与平凡诀别,还是低调沉稳,闷头发育?
玩家陷入两难的选择。)
杨玉英:当年玩游戏的时候,也没觉得破系统有这么闹人。
不过,监狱坚决不去,别说好几天,一个小时她也不去,嫌脏。
再说,高调有高调的好处,神秘的背景能让人投鼠忌器。
公堂上挂着的那块‘正大光明’的牌匾,已经略有些陈旧了,四周围立的衙役孔武有力,目不斜视。
知府刘承羽端坐高堂,神色肃穆,整个环境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杨玉英想,幸亏自大顺景胜二十二年,国水手杀人案被海平府受理以来,大顺除大典以外,废除跪拜礼,便是公堂上审理犯人,犯人未判刑前,也无需跪拜,否则她恐怕都要不怎么习惯。
刚回来,习惯现在的生活总得有一段时间。
她静悄悄走神。
刘承羽心中也很意外。
云海县的沈县令在登州也是个名人,官府上上下下都说他重情重义,是个性情中人,而这位沈夫人骄纵任性,因为不得丈夫喜爱,乖戾异常。
前几日她才从京城赶到登州,去县衙大闹了一场,折腾得衙门那些差役们简直要疯。
可她面前这位沈夫人却和传闻中大不一样,怎么说呢,气质就出色。
态度也很优雅。
此时此刻,这位就不像身在公堂,即将面临牢狱之灾,到像是在某公侯府邸的花园里品茶,周围也非凶煞气十足的杀威棍,而是温柔娇俏的小姐妹。
在前朝,女子们宁愿死也不愿意进衙门见官,最近这些年情况好得多,但即便是皇亲国戚家的女眷,到了这种地方也很少有她这么镇定自若,不是歇斯底里,就是暴怒地喊打喊杀。
刘承羽出身世家大族,如今女子也不讲究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他并不是没见过正儿八经的贵胄千金,在他见的那些千金小姐里,眼前这众所周知的,炮仗一样的骄纵花瓶,气度上竟半点不输人。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刘承羽略微一思量,沉声道。
“……杨玉英。”
“有苦主状告你于今日巳时,在驿馆毒杀赵氏女,你对此可有何话说。”
刘承羽话音未落,旁边站着的赵秀才夫妻就恨恨地瞪过去,一脸义愤填膺,看那模样,要不是身体老弱,他们简直要扑过来吃人。
杨玉英对当初的细节早就记忆模糊,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她沉吟片刻:“既然确定是毒杀,不是随便拿了个花瓶砸对方脑袋上,那就一定是有备而来,肯定不属于激情杀人,大人认可这话吗?”
刘承羽一愣,反应了下,才点头:“确实如此。”
“我来北地没几日,人生地不熟,当时虽在驿馆,可屋内只有我与受害者两人,到真没证人能证我清白,但是我既没有杀赵锦之动机,便真要杀她,只要不是一时冲动激情杀人,也有无数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自己亲自下手毒杀,还是在她来我住的驿馆时动手,未免太愚蠢了些。”
“胡说,你这都是歪理,怎会没动机,不是你能是谁?我女儿从来与人为善,要说仇人,也只有你!你也说了,你一外地来客,就算你家势大,在云海你想杀人,除了亲自动手还能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