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莲挑眉。
“今夜时间差不多了。改日再说吧。”
他弯腰,把之前秦妩跟他一起逛街时买的干果,烤鸡,点心,卤肉等物一并抱入怀中。
做完这些之后,长街对面,悄无声息走来数名身裹暗红色僧袍的和尚。
那些和尚也不说话,只是停在四五丈外。为首的和尚,手里提着一只梵铃。
每隔数息,就会摇动一次。
泠泠的声响,像是在催促晚归的人,尽快回家。
石莲对着慕容伤点点头。
“小师弟,再会。”
然后他抱着这么一大堆东西,像个懒散的少年郎一样。
踢踢踏踏,消失在不远处的迷雾里。那群和尚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秦妩:“……就这么让他走了?”
这些和尚,不会是从西州追他过来的吧
北燕的和尚不是这样的打扮,这种裹着暗红色袈裟的和尚,秦妩目前只在西州见过。
从西州最西的梵空寺,跨越西州,一路奔波来到北燕上京城。
梵空寺老和尚们的恼羞成怒,也能窥见一二。
还有石莲,简直莫名其妙。
既然这么喜欢她,抓了她直接掳走不就好了,还特意带着她来上京城,在慕容伤眼皮子底下晃荡。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吧?
更莫名的是,他跟她晃了一大圈,抱了一堆东西,花了十几两银子,真的就这么离开了。
离、开、了。他到底想干嘛!!
慕容伤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握起她的手,“回吧。”
石莲这人一贯如此。
杀人与他而言,是最无聊不过的事情。
人死了也就没了,毫无乐趣。
哪有把人心玩弄在鼓掌之上,以人的悲欢恐惧为戏,更有意思呢?
他在上京如此肆无忌惮,无非是想看他如芒在背罢了。
。
天亮之后,石莲的出现,就像是叶片上的一滴露水,蒸发殆尽。
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接下来两天,慕容伤一直待在宫里,在御书房看书,或者在药房摆弄瓶瓶罐罐,就跟之前两人待在宫里一样。
秦妩紧提的心略微放下去一点。
只要他们一直不出宫,石莲那厮还能冲进来不成?躲过倒霉催的二月末三月初,应该就能苟过去了。
幸而慕容伤虽然性子冷僻,倒还听她的话。她说不能出宫,他就果真不出去。
虽然不能出去,但还是能继续享乐哒。
神仙台的歌舞会搞起来。
舞乐司的人整天拿着政府薪水,不能闲着。每隔三天,就得搞一个汇报演出。
酒酣歌畅,秦妩毫无意外的喝醉了。
…
第二天早上,秦妩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她躺在金华殿的寝宫里。
身边的被褥是凉的,睡梦中拥抱自己,亲吻自己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宿醉之后,脑袋昏昏沉沉。小宫女送了一碗梨汤过来给她润口。
秦妩懒散散的,刚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便被手指上的一枚指环吸引了注意力。
嗯……她转了转那指环。做工很精致,金质,当中是火焰托着玄鸟的纹路。
那玄鸟底下,隐约,能嗅到一点蛊灵的气息。
再转动一下,果然是灵蛊。
只不过,那只蛊被封在指环里。
慕容伤怎么好端端送了只戒指给她?她不记得跟他说过,戒指有定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