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踪心头发热,这是北燕的主君,是皇城司的最高掌权者。
他今天,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
长廊的尽头,七八个黑衣小吏,押着两个小姑娘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那人没穿官服,但房沧对他还是有印象的。
因为就在前几天,他才在皇城司,把这个叫李欢踪的人的卷宗,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院长!”李欢踪在轮椅上抱拳行礼。
围在他身边的小吏,也跟着一起行礼。
房沧没说话。
目光看向被小吏们围在正中央的,两个小姑娘。
一个年岁还小,圆圆的脸上,一团稚气。
另一个穿着藕荷色袄裙,看起来十六七岁,杏眼抬起来,眸子亮得惊人。
待到房沧看清楚她的容貌时,眼角狠狠跳了跳。
那李欢踪还在说话。
“院长,发现此女乃是在逃凶犯。”
“此女与靖州,秀女被杀一案有关。本来应该被羁押在皇城司内,却不知道她是如何出现在此处的。”
“今日陛下遇刺,属下有理由怀疑,她很可能与凶徒相勾连,意图对陛下不利。”
顿了顿,李欢踪又道:“此女还说,她认识院长大人。”
房沧狠狠按住眼角。
那困在中间的姑娘,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忽然脸上绽放出一抹笑靥,唤了声。
“叔叔。”
房沧赶紧道:“姑娘,你可折煞我了!”
谁也没他清楚,这叫秦妩的大夏姑娘,与他们的北燕君主之间的关系。
他当得起这声叔叔么?
房沧眼神复杂的看向李欢踪。
这也是个人才,自己惹事便罢了,还要拽着别人往泥沼里跳。
李欢踪皱眉。
缓缓道:“怎么,竟果然,是院长的亲戚?”
房沧面无表情,点了另外一个小吏。
“究竟发生了何事,给我从头讲来。”
那小吏也看出来,这姑娘可能跟自家院长,真有点渊源。
也不敢隐瞒,赶紧把事情全盘托出。
发现逃犯,缉拿被拒,反而伤了十几个兄弟。
穿着藕色袄裙的小姑娘,一脸纯善无辜。
“房大人,一般情况下,我是很讲礼貌的。”
“除非,我实在忍不住了。”
…
房沧感觉到背后的死亡凝视。
瞬间额上开始冒冷汗。
主君正在看着他。
房沧仿佛感觉到,主君手里的那把黑剑,已经快戳到他后脑勺了。
这李欢踪,真是上赶着来送死。
主君今天,本来就心情不好。
他立刻挥手。
“——来人!快把李欢踪抓起来!”
这对兄弟,一样的张扬跋扈,一样的衰运到头。
李欢踪冷声道:“怎么?听院长的意思,竟是要袒护她?”
“这人究竟是何背景,连院长,都不得不低头?”
房沧:“我要是你,就会安静闭嘴。”
起码会死得体面点。
李欢踪冷哼。
院长又怎样?挡了路,他照样敢硬刚。
他手中证据确凿,这女人,就是他腾达路上的敲门砖。
李欢踪看向半空中,垂着细密竹帘的长廊。
扬声道:“微臣李欢踪,有要事求见主君!”
房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