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
“你今天的气色看着不错。”
他说着，在那姑娘头发上亲了一下。
然后把头埋在她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殷小小现在能看清楚他的脸了。
正是石莲。
石莲现在的模样，就像殷小小第一次在如意天见他。
是很清朗的少年郎。
眉眼带着笑意，浅色的瞳孔，仿佛清水似的，一眼就能看到底。
石莲让那姑娘坐在他腿上，吩咐侍女。
“可以摆饭了。”
很快，手捧着食盒的婢女鱼贯上前。
把手里的食物一一摆到桌子上。
殷小小是最后一个，她看了看自己食盒里端着的东西。
嗯……西瓜？切成弯弯月牙形状的西瓜。
这个时候还有西瓜？
来不及多想，她跟着那些侍女一样。
把这盘烫手的西瓜，摆在桌子最远的地方。
然后，石莲的目光，看了一眼那盘西瓜。
他摆了摆手，示意侍女们都退下。
等到侍女们开始走动的时候，他忽然又开口。
“你留下来。”
谁？我？
殷小小垂着头，装作没听到没看到。
然后，一根带着桃花的花枝，不轻不重砸到她头上，又落下来。
石莲的声音冷冷的。
“我说的，是你。”
很好，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也就不用战战兢兢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坐在软椅上，一副亲昵姿态男女。
…
石莲垂下眼睫，拿起筷子吃饭。
一边吃饭，一边轻声跟怀里的女子说着话。
就好像他们是一对恩爱情侣那样。
“今天有你最爱的酸笋汤。你要试试么？”
石莲说着，用汤勺盛了一勺汤，送到那女子唇边。
女子闭着眼睛，就像个人偶娃娃一样，自然不会张嘴。
那汤就顺着她唇角，滑了下去。
石莲放下汤勺。
用衣袖，很温柔很仔细地把她脸上的水渍擦干。
然后再一拂衣袖。
桌上的盘盏杯碟，全都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这还不够，一脚踹过去，连石凳子都碎了。
他整个人又变成之前殷小小见过的，阴鸷疯癫的模样。
。
殷小小被迫目睹他撒狗粮，又被迫目睹他发疯。
看到这一幕，脑海里浮现两个字。
变态。
石莲把目光对准殷小小。
殷小小……他来了他来了。
这个变态，他要把脾气撒在她身上了。
石莲却只是往殷小小的方向走了几步。
问她：“你觉得我们般配么？”
殷小小目光挪到那女子身上。
离得近了看，感觉这女子，似乎微微的，还有些呼吸。
并不只是个人形玩偶。
十七八岁的姑娘，和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有一点姐姐和弟弟的感觉。
但如果说般配，似乎也可以。
她回道：“你觉得你们般配，你们就是般配的。”
石莲闻言，眸色暗了暗。
视线定定落在她身上，看了几秒。
忽而笑了笑，“你说得对。”
他转头往后看，眸色温柔。
“瞧，那是我的灵儿。她现在睡着了，不过很快就能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