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蓁走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裹着红衣的女人冷声说道:“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秦妩:??
继续躺着,像条安详的咸鱼。
红衣女人:“昏迷的人,呼吸与脉搏,都与正常人不同。你现在装傻又有什么意义?”
秦妩:“……”
嗐,这道理我懂,但我不是以为你不懂么?
她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却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搞神马,弄得跟邪/叫祭祀一样。
这房间里点满了红蜡烛。
不仅没有烛光似海的温暖,反而带着说不出的阴冷晦暗。
光影跳跃着,红色烛泪汩汩流淌下来,血迹一样斑驳淋漓。
秦妩躺在一张石台上。
石台整体呈现暗红色,顶部和底部,却又露出一点点白色的玉石质感。
台面上的那种暗红,更像是经过长年累月的鲜血浸没之后,形成的颜色。
只看了一眼,秦妩就跳了起来。
变态变态的,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了?
…
红衣女人看也没看她。
从随身携带的木箱子里,小心翼翼捧出来一个被红布覆盖的东西。
她把那东西放在摆放着香炉的祭台上。
红布掀开。
露出一尊两尺高的神像。
雕得是个青年男子,穿着暗红色宽袍,赤脚盘膝而坐。
这神像,看第一眼,很寻常。
再看一眼,嘶——
男子左手握着一颗心,还在滴血。
而他的右手,自手肘起,就是一段枯骨。
那端枯骨,曲着手肘,插入自己的心脉里。
配合着他脸上,微微的笑意。
格外阴郁。
这什么玩意儿?掏心大神?
透着一股子邪气,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红衣女人却在神像前跪了下来。
口中念念有词,极为虔诚。
这应该是西域的某种语言,秦妩反正是听不懂的。
供桌前的血腥味越发浓郁。
女子捧着一个银质的酒盏,举过头顶,高高地奉送到神像面前。
那酒盏里面盛得,满满都是血。
秦妩:“……”
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目视着这位大姐,搞完了一系列的流程。
然后那大姐,端着已经奉过神的酒盏,朝秦妩走过来。
她手指在酒盏中虔诚地浸了浸。
试图用那血淋淋的手指在秦妩眉心戳一下。
秦妩:“…………”
什么鬼!
实在忍不住。
啪的把她手里那盏血打翻在地。
然后,她抬起袖子遮住脸,嘤嘤哭着跑开了。
那大姐被溅了一身的血,眼神瞬间冷下去。
用阴森诡异目光看着秦妩,幽幽说道:
“你可真是有福气。府主花费重金,要将你炼成傀儡。”
“傀儡肉身奉教,灵魂却可入我闇月圣教,成为永世玉女。”
“脱离五苦,断绝红尘,得清净大自在。”
秦妩:“??”
那我谢谢您全家?
红衣女子垂眸将指尖血渍抖落。
阴声道:“吉时快过去了。不要再磨蹭了,免得惹了神主不悦。”
突然间,她两根手指疾若闪电般,朝衣袖上一夹。
夹出一只半个巴掌长短的火焰蝎。
那小东西周身是黑色,只有鳌钳和一条蝎尾,带着火焰的赤红。
比起南山月那只通体红紫的小龙虾,功力差远了。
秦妩:“……”真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