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咳嗽着,更多的血从口中溢出来。
颜太妃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他们此时此刻,就如同世间千千万万,生离死别的情人一样,肝肠寸断。
“淑琼,别哭。”他说道。
“我知道你会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身上。但那并在不重要。我愿意担着。”
男人的目光,落在颜太妃乌黑的发鬓上。
那里有一枚银簪。
他笑道:“这是我送你的吧。”
颜太妃点头,“十三年前,我入宫之前,你亲手替我簪上的。我一直留着。”
镇北将军笑道:“好,好啊。”
他从颜太妃头上把银簪拔下来。
下一瞬间,一道疾风划过,颜太妃陡然瞪大眼睛。
眼角还坠着泪珠。
“你……”
她捂着胸口,不可置信。
紫色宫袍被血迹染红,她踉跄着往后退。
却被镇北将军拉过去,重新亲密地搂在怀里。
“我本想着,用手扭断你嫩白的脖颈,可能会有些于心不忍。刚巧你带着银簪。”
颜太妃捂着胸口,脸上毫无血色,之前的楚楚可怜,早已没了影踪。
男人把下巴抵在她额上,抚着她的黑发,轻笑道:
“与我同死,淑琼开心么?”
“我可以为你做所有事情,可以为你承担所有罪名,可以为你死。”
“但我不能忍受一个人孤独死去。”
“我要你陪我,这是当初你同我在一起时许下的承诺。”
颜太妃张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男人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胸口插在的银簪,深深刺入心脉。
不知过了多久,大殿内的烛光晃了晃,熄灭了。
守在殿外的护卫推开殿门进来。
桌案前,男女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身影被黑暗淹没。
身前的血,交融在一起,蜿蜒成一条小溪朝外流淌,血色倒映着殿外的火光。
那护卫只看了一眼,便重新关上殿门。
对外冷声宣布。
“颜太妃薨逝。”
“镇北将军病逝。”
“传讯给长乐宫,后事可以预备起来了。”
。
秦七穿着皱巴巴的白衫回到秋水明月楼。
他在宫里被盘问了两天。
那些蠢货,他是秦家的人,可比姓高的皇族清贵多了,他有什么想不开的要造反?
还有那个颜太妃,真是可恶。
难得南陈,北燕,大夏,三国最优秀的伎人聚集在一起献艺。
那些歌舞曲艺,多难得一见啊。
你就不能等明年,萧太后不过整寿的时候再造反么?
真是讨厌!害的他看歌舞都看得没那么尽兴了。
忽然,迎面走来一个明月楼杂使,递了个木盒子给他。
“秦郎君,有人送您的东西。”
送我的?什么东西啊?我为人矜贵,从不随意收人礼物的。
但那送东西的人已经跑远了。
秦七心里还记挂着没看完的演出,漫不经心打开。
……很快合上去!
四处看看,没有人。
他深吸一口气,施施然走到湖边一棵大树底下。
借着树干的遮掩,再次打开。
玉玺——
大夏朝丢失的玉玺,怎么特么的出现在他手里了?
日的,他又不想造反做皇帝!
(秦七:害怕???,求票~~闺女??嗯,跟男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