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看了他一眼,“这背包不是你的吧。”
她洞察力惊人,过目不忘,自然知道苏蔺平常用的什么背包。
“不是,它挂在马上,没留意。”苏蔺回答冷淡。
你没留意怎么知道里面有毛毯?不就是来的时候特地挑的有生活必需品的背包嘛秦鱼打量对方几眼,自然知晓这人冷漠之下的温柔,笑了笑,接过毛毯,不过她没一个人占着。
“你觉得我是那种心安理得接受男人照顾的女人吗?过来吧。”
她要让苏蔺一起披着毛毯,不然这么挨着冷风几个小时,再好的身体也得歇菜。
苏蔺拒绝了,大概是不喜欢跟她挨着披一件毛毯。
不喜欢?老古董。
秦鱼也没多说,把娇娇抱在怀里取暖,苏蔺坐在对面。
静默无声,秦鱼开口:“你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吗?”
苏蔺:“没有,只知道自己想去做这件事,在我看到父母兄弟姐妹都因为这个世界而惨死的时候。”
秦鱼没有安慰他,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在这个时代。
“那你想过自己做的一定是对的吗?”
苏蔺:“你问的是目的还是手段?”
秦鱼:“跟手段无关,但凡革命,目的达成就行了,毕竟革命就没有不死人跟牺牲的。”
苏蔺有些惊讶,盯着她,“你….跟这世上很多人都不同。”
少有人有这么冷静残酷的大局观。
“我自然与众不同,而你,苏蔺,你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因为你选了一条最艰难的路。”
苏蔺眸光深了下,“现在确定我是真正的共党了?”
秦鱼:“一早就确定了,但共党也有强弱。”
苏蔺:“我以为你会分好坏。”
秦鱼:“革命定性很难分好坏的,毕竟阵营不同,谁敢说自己走到路就是绝对有利于国家的?既然不确定,我只能挑本心符合标准的最强者,因为只有强者才不会因为现今的压力改变本心,也不会因为未来的权势腐蚀。”
苏蔺往篝火里面添加了一点柴火,“你跟萧庭韵…..”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秦鱼困了。
“我先睡会,一会你叫醒我,我们换班添柴火。”
苏蔺同意了,没一会就看秦鱼歪倒地上,她竟也信他?
苏蔺觉得这人很难理解,心思比谁都深,对谁都若近若离,明明可以置身事外过得比谁都好,偏偏要插手最危险的事情。
她这么神秘,这么奇怪,又这么让人无法侧目。
苏蔺没有放纵思绪,点到辄止,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离他太远太远了——她依旧没有开口站在他这边。
那么,她到底怎么想的?
深夜了,苏蔺没有打算叫醒秦鱼,但秦鱼自己醒来了,一开口不算让他去休息,而是说:“这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