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关于将来,你有什么想法?”他问旦旦。
“想法啊……”陈旦旦还真没有想好,“我没啥想法啊,若说有,那就是好好读书,对得住奶奶在我身上花的这些钱,就行了。”
他确实不像三叔那样关于未来有着很明确的想法。
“也是,你现在还小,除了好好读书,也不用去想太多。”陈三石笑着说,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我觉得吧,你现在的目标,还是放在那个院试上吧!争取考个秀才回来,就是对你奶奶花钱让你去读书的最大回报了!”
“你要是考上秀才,那可是件光宗耀祖的事啊!我们家,几百年来,只怕都没有出过一个秀才呢!”
“别说秀才,估计连个读书人也都没有呢!”
不过,话说回来,几百年前的陈家先祖在哪里,都没人知道呢!
他们现在能够知道的,也就是父辈、爷爷辈。
再往前,就不知道了。
其实,陈三石都没见过爷爷,在他出生前,爷爷就已经不在了。
祖母也一样。
此外,对于父亲,他也没啥印象。
在他两岁的时候,父亲就病逝了。
所以,关于陈家的以前,他是不太清楚的。
也不知道陈家是什么时候搬来这个村子的。
一说到考秀才,陈旦旦就有点头疼,苦笑着说:“三叔,秀才呢,我会尽力考。但是,考不考得上,那就另说。”
“我们书山学堂这么多年,就从没出过一个秀才。我想啊想,就觉得,考上秀才这等好事应该也很难轮得到我。”
“我有好几个师兄,都考了好多次了,至今都还没有考上呢!”
其中,有一个头发都花白了,却还是童生。
所以,上天又怎么会眷顾着他,让他考上?
“都还没开考呢,你就气馁了?”陈三石在他肩上重重地捏了一下,“人家考不上,那是人家的事!你考得上,那是你的事!不能说人家考不上,你就考不上!”
“可是,我们是一个学堂的啊!”陈旦旦道,“先生都是同一个,能教的,都教了!也就说,我与其他师兄弟学到的,都是一样的。”
“何况,有些师兄,都学了那么多年……”
他倒也不是气馁,而是心中没底,所以,不敢说大话,省得被打脸。
就像郑少杰,第一次参加县试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能通过,结果,却莫名地翻车了。
因为他在此前放了大话,所以,事后,没少受到别人的讥讽。
见得此事,陈旦旦自然是留了个心眼。
没确定的事,绝不能信口开河!
否则,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现在说话,都很谨慎。
就比如考秀才,不管心中有底没底,只要还没有实现,就不会轻易开口说自己一定怎样怎样。
“嗐,你别管他们!”陈三石给他打气,“尽管学的东西都一样,但是,真正学到脑袋里的,不见得一样!”
“就比如此前的县试、府试,那些没通过的,学的东西难道与你就不一样了吗?显然是能力问题!”
“三叔相信你!”
“你与别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别人不能过那是别人的问题,但你,一定能过!”
哪怕这次不行,下次一定能行!
后面的话,被他卡在了喉咙里。
其实,他嘴上说相信,实则……
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确定的。
毕竟,秀才这玩意真的很难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