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更为肯定地回答:
“嗯!我还有个师妹叫乔久久。”
久久仍呆愣地重复他的话。
“你还有个师妹叫乔久久。”
离忧嘴角攒着笑。
“对。”
手指忽地敲点自己的额角。
“啊!我好像忽然想起来,方才有个人说本皇子就算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却也得是个爱娶妻纳妾的花花皇子,还信誓旦旦说她看人非常精准,本皇子必定就是她口中所诉之人。现在想想,那声音好似同老大的声音十分相仿,该不会……就是老大你说的吧?”
久久此刻表面镇定自若地与离忧无声对视,然内里那一颗小心脏,却早已如千万只鼓锤同时敲打鼓面一样狂跳不止了,就差直接冲破胸膛跳到外面来了。她哪能想到她今日在大街上偶遇新收的小弟,正就是二皇子本人啊!她还傻呵呵地与人家推心置腹,诉说心中多年的委屈与激愤呢!结果竟然是小蛇进竹筒—自寻死路了。
不过,这死路既已寻了,人家既已抓到她的把柄了,她诚然是没法再顺着回头路逃生了,总不能装傻充愣地撒谎说那话不是她说的,再撒腿冲出门跑回家躲着吧?好,就算她仗着自己轻功了得,成功从离忧眼皮子底下溜走,可万一将离忧惹得更生气了,那到时如何是好啊?她可不确定她这个师兄是否是心胸狭隘之人,倘若是的话,搞不好火大起来就不念及他们师兄妹间的情谊了,兴许都得往死里整她,若因此再连累她老爹的仕途,那他们家就真完蛋了。
再者,这临阵脱逃也不是她一贯的行事作风,她堂堂一将军小姐,长安城百姓敬仰的乔大女侠,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堂堂正正做人,光明磊落做事,这类屈服于对方淫威而撒谎和惹了事就往家躲的做法,她终归是不大赞同的。况且,她自小也是个好面之人,打心底里一直认为这气势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有气势,就算呆会儿被人猛抽一顿,或者被人拎着衣领从这里给扔出去,那这几分气势也是一种气质。
想通此处,久久倔气十足道:
“是我说的!怎么着吧?二皇子若是心里有气,便冲我一个人来,别牵连我家人,你对我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悉听二皇子尊便,我若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英雄好汉!”
此反应十分出乎离忧的意料,他原以为久久会吓得落俗地向他求饶或是死不认罪,却没料想,久久居然会如此硬气地和他顶着来。这么一看,他师父曾经所说,他这个师妹总是会出其不意给人一些或大或小的惊喜,果然是颇有道理的。当然,他真的喜欢这份惊喜。毕竟,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才是万里挑一嘛!
离忧慢悠悠道:
“既然如此,那好吧!”
拽着身下的凳子坐到久久身侧,抬起胳膊撸起袖子。
“我就……”
久久刚才那般明目张胆地拿腔作势,但实话实说,这心底却是诚惶诚恐得厉害,加之离忧这一系列举动落入她的眼中,让她想当然地以为,离忧大概是想赏她几个大耳光来惩罚她,便登时抽起嘴角,看着离忧那距离她越来越近的手,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然在下一刻,她私觉会大力落在她脸颊上的手,却没如她所想落于此处,反而落在了她的肩膀之上,离忧正卖力地给她揉肩呢!与此同时,续说道:
“掏钱把这顿饭请了,从此给你当保镖当小弟,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要你别再烦师兄了,行吗?”
久久一瞬惊得睁开眼睛。